4她真的好餓
隻差一點,林芷就要脫口而出:“真的可以嗎?”
但她隻表麵裝作震驚了一秒,在不斷響起的腳步聲中疑惑地看向他,似乎是疑惑他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裝傻是很有一套。
出乎她的意料,鄔溟說完這一句,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轉過了頭,其他人也一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這句話的模樣。一時間,林芷都要懷疑這裡是不是存在什麼可以屏蔽聲音的磁場。
剛好還是隻有她能聽到,彆人不行的那種。
方舟最後一個走了出來,門被重新關上,他們看起來並沒有要現在把裡麵那具屍體帶走的打算,反倒很保守地保護起現場來。
林芷猜測這裡估計會被封鎖一段時間。
接著,她就看見方舟一臉不情願地向自己走來。在大多數和他見麵的情形中,這位警官多少都有些喜怒無常,情緒直白地掛在臉上。以林芷多年對盜版光碟的閱曆,方警官很像那種出場囂張,結局匆促的炮灰。
雖然自她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並且時不時以大人的姿態,對她指指點點,進行善意的規勸。
這不得不讓林芷感慨,現實和藝術加工,果然還是存在區彆。
果然,方舟在她麵前停了下來,那道醒目的傷疤在白熾燈的光線下變得黯淡了些,聲音也沒有她想象中的不耐煩:“跟在我們後麵,不要亂跑。”
林芷乖巧地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上揚,在方舟的影子下,她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意。
“嗬,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高興來局子做客。”
林芷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諷刺,走出麵前的影子,道:“作為公民,我有義務和責任接受一切調查。”
聽到她把自己的話搶走,方舟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林芷都忍不住想勸他收斂一下脾氣,說不定就是脾氣太差,才乾了這麼多年還在一線,當年曾經和方舟一起見過她的警員,多少都升職調崗了,隻有他還苦哈哈地半夜出警這種謀殺事故。
方舟自然也不會解釋,不是所有意外死亡和謀殺,都輪得到他出馬。他隻是看著林芷追著鄔溟走了過去,神色複雜冰冷。
*
和林芷想象中不同,方舟並沒有把他們一個嫌疑人,一個證人帶回警局,而是就近在學校裡找了幾個教室,將她和鄔溟分開來問詢。不過鄔溟那邊應該叫做審問。
隨著奶油蛋糕香氣的拉遠,林芷身體裡莫名的,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燥熱和不安,也安分了不少,一直亢奮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直到現在,她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才真正的過了腦子。
她居然會主動要求來當什麼證人?
她瘋了嗎?
段長澤死就死了,和她有什麼關係,就算他不但成功逃脫了法律製裁,又不那麼幸運地死在了開學第一天,和她這個老老實實上學,本本分分,隻對獎學金有興趣的普通學生也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冷靜下來,她恨不得一巴掌呼到自己腦門上。
心裡暗暗對那位聞起來格外好吃的學長生出了一絲警惕。
即使到這個時候,她好像還沒能反應過來,對自己未來的同學,板上釘釘的學長,產生了生理上的食欲,是一種多麼不正常的詭異事件。
就在林芷沉痛地對自己進行反思時,教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一男一女麵色沉穩地走了進來。
林芷眼見地認出,這兩位正是之前幫忙解開段長澤的兩位,但長相很陌生,並不是從前在方舟身後跟著的任何一位。
或許是一線實在艱苦,犧牲率過高的原因,方舟身邊的警員總是換得很勤,隻有他數十年如一日地,時不時出現在林芷麵前。
林芷正色向他們看去,立馬站了起來。不知為何,同樣的黑色製服穿在他們身上,就是比穿在方舟身上要精神健康不少,隻有被這種人保護,才能生出安全感吧,林芷百無聊賴地想。
邱琳麵色沉靜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和同伴對視了一眼,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俱在對方看到了自己緊繃的模樣。
也沒法不緊張,麵前的,可不是什麼真的無害少女,清澈愚蠢大學生。
這是唯一一位,擁有最高等級的絕密檔案,還能正常行走在人間的人形怪異。動用了一整個局所的力量,隻為專門看管她。
方舟正是這座局所的最高負責人。
邱琳知道,今天這一關,才是她真正要過的麵試。
一旁的林風亦是麵色肅然,千軍萬馬過了無數獨木橋,才有他站在這裡的資格,他自然不會對麵前看似柔弱的少女生出輕視。
短暫的沉默後,邱琳率先開口問道:“姓名。”
“林芷。”
熟悉的環節開始,林芷不由從容不少,十分配合地接受問話。
邱琳:“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