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下意識地看了眼她的腳,果然白皙的後跟已經被鞋子勒出了一道紅痕,但她走得又急又快,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但看得林芷依舊跟著一陣肉痛,連忙收回了目光。
看來即使是當輔導員也不容易啊。
林芷默默將這個大學輔導員這個職業從自己的職業規劃裡劃掉。
教室裡重新恢複了喧嘩和熱鬨,看著不斷圍到徐粼周圍的新生,再看其他被點到名字的學長周圍也是一樣的景象,林芷突然明白了這群學長出現的原因。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學校還是很人性化的嘛。
不知不覺中,林芷已經認可了自己也是這所學校的一份子。
雖然她沒有開口,但近水樓台,跟著其他人蹭了不少徐粼真正有點乾貨的回答。
眾人散去之前,了解到足夠信息的林芷率先退場了。
雖然她選的是文學專業,但這一個班裡居然大部分和她的專業不同,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和她以為的一個班就是一個專業不同,這裡的十幾號新生,就是今年招收的所有學生。
嗯。
一個大學,一年就招了十幾個人。
林芷不由得開始懷疑,昨天她參加的那場迎新會,是不是包括學生、教職工,連食堂阿姨,門衛大叔都來湊數了。不然怎麼把位置坐滿的?
這也解答了她的另一個疑問,正是招收的學生少,學校才敢這麼大手筆的發獎學金吧。
她不由想到,估計學校的經營的成本,全是由那群貴族學生支撐,想到這裡,林芷不由得點了點頭,自己說服了自己。
*
“那群人類找你麻煩了?”
諾大的房間裡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窗戶沒關,窗簾卻都拉上了,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在地麵上投射出奇形怪狀的影子。
開口的是個麵色蒼白的高挑青年,嘴唇卻紅得像血一般,長得十分漂亮,超越了一般人對性彆的認知。
那張看不到毛孔的臉皺了皺,鼻子微微收縮,又道:“今年的新生看起來質量不錯,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嘗過了?”
鄔溟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最好收斂一點,被那群瘋子咬住,校董可做不了你的保護傘。”
他正在頭疼段長澤的事,隻警告了這一句,就懶得再開口。
鄔晴雪收起笑臉,那張姣好的臉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不再開玩笑打趣,反而正色道:“埋了八年的釘子,就這麼死了,那群瘋子還不得心疼死,居然就這麼把你放回來了?”
他的試探可謂明目張膽,但鄔溟依然不為所動。
事實上,他也覺得奇怪,段長澤的身份,明眼人心知肚明,一個人類,能在這裡安安穩穩地任教八年,身後人付出的代價可不少,但他偏偏就這麼死了。
還是以這種死法。
是那群瘋子終於按捺不住,要對他們出手,故意下的套?
鄔溟不說話,其他人也隻能亂猜,一時間,房間裡靜得嚇人。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異動,嘩啦啦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伴隨著一道語焉不詳的口信。
“大人,校長讓你去找他。”
*
鄔溟一走,剩下的幾個人終於憋不住開口了。
“一進來就板著個臉,嚇死我了,也隻有你敢在這個時候嗆他。”
說話的人喘了口氣,好像這時候才終於勉強能呼吸了。
“大人肯定背著我們吃獨食了,那一身味道,嘖。”
“他看中的人你敢上手?你要不怕死就去試,出於交情,我一定幫你選個顏色好看的棺材。”
“段長澤到底怎麼死的,帶著那邊的背景,校長都不敢輕易動手吧,難道是惹到少主,被一口咬死了?”
“這誰知道,真可惜,早知道他會死,我就大著膽子去咬一口嘗嘗味道了。”
“嗬,到時候死的就是你了。”
……
一陣難得的嘈雜聲中,鄔晴雪從方才鄔溟坐過的位置上拾起一根長發,在指尖繞了幾圈後,他默默想到:這個女人是誰?
另一邊,鄔溟對著滿頭銀絲的校長,問出了同樣的話:“她究竟是什麼人?”
桌子上擺著一張照片,畫麵中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裙巧笑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