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天寒,大雪紛飛,窗台的雪堆的愈堆愈高,有破窗的勢頭,今年的冬天來的倒是比往年更冷些。
這是她在芝加哥生活的第六年,自從2016年來了這裡之後,再未回去過,起初是想逃避,後來是真的喜歡上了這裡,很浪漫的一座城市,就像是自由的歸處。
正在洗漱,就接到母親孫潔打來的電話,她騰出手滑動了下屏幕,直接開了外放。電話那邊孫潔有些小心翼翼,孟裡聽得有點漫不經心,最後就演變成一句“媽,今年我會回去。”
回國前一天晚上孟裡做了一個夢,似是回到了多年前。
她第一次見優雅知性的母親那樣歇斯底裡:“這都是你們欠我的,為什麼要我妥協,女兒的幸福?那我呢?孟南淵,你已經耽誤我半輩子了,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嗎?非得讓我成為圈內人的笑柄你才開心嗎,帶著那個拖油瓶離我遠遠的行不行,求你了。
驚醒的瞬間,淚水蓄滿了眼眶,孟裡強忍著不哭出聲來,隻默默注視著天花板。
在去機場的路上,李延東看著孟裡,欲言又止,張張嘴小心翼翼地說:“你真的要回去嗎,真的想好了?回去的話,你…”
孟裡閉上眼睛,眸中有些認真:“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擔心我會重蹈覆轍?不會的,你放心,這一次我絕不回頭,大家也都該往前走了,不是嗎。”
對了,你知道我媽在電話裡跟我說什麼嗎?她問我什麼時候能原諒她?說她隻有我一個女兒,說她後悔了,不應該那樣對我,說她想彌補,你說說,我能怎麼辦呢?
說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再說了,我們也好久沒回去了啊,總不能讓我爸、阿姨他們來回飛吧,楠楠她們也念叨我們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