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怒視著胡芸角,“問太上皇?嗬,想必你現在已經是太上皇的喉舌了吧?太上皇口不能言,也好,你就來說吧!”
心裡想著,胡芸角留不得了,必死!
“第一次,是死去的魏氏給皇上喝鹿血酒,您和皇後娘娘,沒有阻止,反而縱容魏氏給皇上大補,損害皇上的身體。”
這些話說完,就聽嬪妃裡有人笑了,卻是意歡。
“胡格格,誰跟你說的,皇上喝鹿血酒,母後皇太後和聖母皇太後沒有阻止的?”
婉茵也說:“你這話說的可真的是沒頭沒尾,早些年皇上被救魏氏討好獻媚,割了鹿血入酒,在永壽宮尋歡作樂。皇後娘娘為了勸皇上,在永壽宮跪著直到暈倒,後來被查出有身孕,當日聖母皇太後也在場陪跪,這件事,很多宮裡的奴婢太監都看著。因為皇後娘娘暈倒,還是皇上親自抱著母後皇太後回翊坤宮的,你從哪裡聽來的,兩位皇太後都沒有勸阻?”
她一向沉默,但正是因為如此,婉茵說出來的話,才更加可信。
胡芸角看了一眼乾隆。那時候胡芸角還沒進宮,因為乾隆不能說話,所以胡芸角就理所當然的將聽來的罪名安到了海蘭和如懿的身上。此時乾隆也瘋狂使眼色,不讓她繼續說了。
“那,還有愉妃給太上皇下藥的事,您查到了,卻一直拖著,任由豫妃害皇上的身體。到最後,甚至將這件事告訴了魏氏,讓她去檢舉,讓她們二人鬥得你死我活,您和母後皇太後就這樣看著嗎?”
“一派胡言!那時候,母後皇太後剛剛生下了十三皇子,根本無暇顧及許多。本宮就算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沒有確鑿的證據。當時豫妃又是太上皇心尖尖上的人,你覺得,本宮沒頭沒腦的說豫妃害太上皇,有人信嗎?本宮需不需要查證?”
“永琪,你說,當時額娘是不是讓你去查了?”
“是,是額娘讓兒子去查的……”
“沒錯,你查到了以後,我和你皇額娘,立即就想去稟報皇上。但是,你中途告訴了魏氏,所以魏氏才去告發,是也不是?”
海蘭擲地有聲,比胡芸角那些沒頭沒尾的質問,更加可信。在場的皇室長輩和朝廷重臣,對新皇都十分失望。
有哪個新皇帝,會聽信一個妾室的話,在登基大典之前,這樣大張旗鼓的質問嫡母和生母呢?
可胡芸角卻沒注意到這些,她又質問道:“那太上皇在南巡時,頻繁召幸青樓女子,你們怎麼也沒攔著?”
她此時已經失了分寸,一心隻想抓海蘭和如懿的錯,仿佛這樣,就能報仇。
海蘭剛要說話,如懿就開口了:“你說的這些,無非就是要指責本宮不懂得規勸太上皇,故意害太上皇。可是,當時後宮誰不知道,本宮因為香見公主的事,受了皇上訓斥,被剝奪了管理後宮的權力。南巡時,本宮隻不過是稍微規勸了一下,太上皇就下令,以後不再與妃嬪們一起吃飯,以後,誰都沒有再見過太上皇。如果你要指責本宮這裡失職,那本宮認了,因為本宮也是真的不知道,皇上竟然真的會被那些青樓女子所惑,傷了自己的身體。”
如懿的話更溫和一些,但這些話,分明就是在指責皇帝不聽勸,沉溺於青樓女子的溫柔鄉。果然乾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說話,嘴角卻流出了口水。
“可是,太上皇當時的身體還好,怎麼又會突然成了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