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端著下巴思考想了一會,接過雲慕葑最後遞給他的簫胭緋幃帽。一不留神就被刺了一下,委屈巴巴地將出血的手指含在嘴裡,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有點意思!這位嫂夫人果然跟傳聞中的彬彬有禮不一樣,難怪雲兄從剛開始的拒絕,變成了現在的霸道不舍。自己入獄還要拜托他尋找她的下落,嘿嘿,他對這位嫂夫人也有點興趣了呢!
舒憐很擔心小姐,因此一直觀察著這位,據她家姑爺說很厲害的人。可看他現在這幅樣子,舒憐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公子,你興奮的好像個僵屍在吸血!”
沐淮人的微笑凝在臉上,像破舊的木門打開時一樣緩緩轉頭看著舒憐。嚇得舒憐噔噔噔瞬間退後了好幾步,一把抱住雲揚的胳膊,瑟瑟發抖。
他有這麼嚇人嗎?這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一樣的。他想這樣嗎?還不是轉頭快了會眼前發黑嗎?真是的,太不尊重人了!
沐淮人傲嬌的翻了個白眼,扶正自己的腦袋,緩步走到馬前,招呼雲揚扶他上馬離開。
***
幾日後,一處破舊的廟中。
簫胭緋茫然地望著周圍,她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
抬頭望望四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有身後的佛像能證明,這裡曾經是一處寺廟,隻是如今破敗的看不出原貌。
動動發麻的雙手,手腕處粗糙的摩擦感讓她知道,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再看看腳上,果然也被綁了起來。
簫胭緋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沒變。心中稍定,應該不是劫色的。
劫財?應該不至於吧?京城誰不知道現在的雲慕葑身份一落千丈,還被逼出了世子府幾乎淨身出戶,那綁架他的夫人又有什麼用?
衝著相府來的?那綁架他大哥不比她更有用?她是個出嫁女,能有多大用?
這麼一通分析下來,這綁架她的人隻能是衝著雲慕葑的。可讓簫胭緋想不通的是,雲慕葑現在隻是個無人認領的棄子,為何要針對他?
莫非是為了他身後支持的那位皇子?那抓她有什麼用?威脅雲慕葑轉變立場?雲慕葑的支持有這麼重要?
簫胭緋想得頭一陣一陣刺痛,應是那迷藥的後遺症所致。
她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了會,才感覺好些。
忽然耳朵捕捉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條件反射地想睜開眼,又強迫自己閉上,靜靜聽著那腳步聲越走越近……
最終,腳步聲停在了她的身邊,這人站了一會嘀咕道:“不應該啊,這會藥力應該過了的,怎得還沒醒?”
他故意走到一邊試探:“行了,彆裝了。”
看看簫胭緋還是沒有動靜,隻得回來探探簫胭緋鼻息,遭了,不會把她藥死了吧?
還想再探她的頸邊脈搏,簫胭緋隻得幽幽轉醒。心中暗自懊惱,他竟沒有上當,幫她解開繩子!
用力眨眨裝作酸澀的眼睛,她不經意間瞥到了這人偷偷鬆的一口氣。
還是有點用的,看來這人還是在乎她的生死的。說明那幕後之人應該要的是活人,那她的性命暫時應該保住了。
既然性命無憂,簫胭緋就沒有那麼恐懼了。
她默默觀察著眼前這人,圓臉塌鼻,粗眉闊口,一副老實像。可剛才對她的試探,一點都不像麵相一樣老實,反倒精明謹慎的很。
人不可貌相。
儘管簫胭緋很小心,還是被這人覺察到了她的打量。他嗖得轉回身,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種侵略性極強的眼光,讓簫胭緋感覺到格外不舒服,仿佛自己是被放在砧板上的肉,等著被人分割。她隻得開口詢問,轉移這人的注意力。
“你是什麼人?”簫胭緋佯作天真地問道。
“綁架你的人。”這人還是那樣的表情。
“……”簫胭緋很想說他說的是廢話,可她不敢,“你叫什麼名字?我該怎麼稱呼你?”
“沒有名字,姓王,排行老二。”簫胭緋一聽就知道他在敷衍她,無所謂,她隻是想方便稱呼他而已。
“王二,這裡是哪裡?”簫胭緋探聽,“你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我的手腳都麻了。”她試探他的底線。
還未等王二有什麼反應,突然從門外進來一人,出聲阻止了簫胭緋的試探。
“無可奉告,不能解開。”這人說完就圍著簫胭緋轉了兩圈,扯了扯嘴角就喊上王二一起吃他帶回來的東西,不在打理簫胭緋。
而簫胭緋在看清這人的模樣和衣著時,瞳孔微縮。她趕緊低頭裝作害怕的樣子,掩飾自己的震驚。
這人是那日攻擊雲慕葑的人!他怎會在此?那雲慕葑呢?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