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北軍真的來了,隻是沒有象鄧紫光想象那樣衝著昭州來,這隻從灌陽追蹤鄧紫光來的北軍直撲恭城,向恭城發起了幾次衝擊後便停了下來。
城內二百禁軍加四百民團死守恭城,北軍這時卻圍而不打,待鄧紫光帶二百人過來救援,卻被北軍反包圍。原來對方也在玩兵法,來個圍城打援。
幸好鄧紫光有所準備,自己的人馬經過的渡河訓練,從江麵泅水過河才逃脫對方的合圍,損失了數十人後鄧紫光進駐恭城。
見鄧紫光進入恭城,北兵八百人卻揚長而去,向昭州方向而去。
鄧紫光仔細觀察了敵軍營地留下的灶堆,這才想明白對方一定是在灌陽留守了二百人後,不願意被過多拘絆,根本不想攻城拔寨,而是馬的腳力出色進行機動,調動守軍,最終目的肯定是伺機北上嚴關去合圍馬塈。
知道對方去昭州,也猜透了對方的目的,鄧紫光立即通知荔浦和陽朔在陸路阻擋這股流竄的北軍,從江麵水軍發兵昭州。
鄧紫光心急火燎的帶著恭城的人馬向昭方向趕去,一到昭州,那一千人已過了河。於是連忙拆除浮橋斷其後路。沒想這無頭群蒼蠅向陽朔方向前進一天,又返身向荔浦方向就食去了。想來他們如同蝗蟲一樣,走一路吃一路。
鄧紫光隻好在陽朔方向官道上蓄勢作阻攔之勢。將水軍退出昭州二十裡。
鄧紫光的四百禁軍加各縣民團合計二千人,想要在陸地上圍近一千人的騎兵本是不可能,但機會往往就是給有準備的人。這一千北兵在荔浦待了兩天後,覺廣西守軍如同豆腐一樣太容易被洞穿,覺得昭州富庶,便回昭州這邊就食。鄧紫光一聽機會來了,立即命水軍乘夜衝向昭州渡口,各路人馬向昭州合圍。
是夜,水鎮沿河街坊發生大火,北兵從官道向陽朔方向衝,在觀音山被截。北軍向荔浦方向逃的一部衝出包圍,並向蒼梧方向逃竄。
鄧紫光沒有派人追趕,因為這幫兔仔子能跑。南邊婁廣智會與這隻流竄的北軍遇上,以騎兵對騎兵的正麵硬剛,婁廣智能不能頂住呢?想到這,鄧紫光派出四艘糧食運輸船送二百石糧食到蒼梧給鄧得遇,順道接應婁廣智的有馬雄略軍,讓他早日返回昭州。
婁廣智的有馬雄略軍已和鄧得遇派出的水軍彙合,再加上從灌陽來的三百禁軍,正沿江向昭州而來,遇上這了這股在昭州被鄧紫光火燒過的北軍,這次他們沒能逃出包圍,被婁廣智指揮的三路軍馬圍殲。消息傳來,鄧紫光大喜,正要向靜江府這邊報告,可一想在灌陽時遇到二千北軍,現在隻消滅一千人,還有一千人呢?隨即鄧紫光命各方人馬提高警惕,密切觀察周圍情況,一有異常立即報在昭州的他。
數日後恭城方向報,又有二千多北兵繞城北上。鄧紫光大驚,看來北軍的第二支攻打嚴關的隊伍已和第一支彙合了。他們沒有在沿途搞出動靜,隻想儘快合圍嚴關的三千人。鄧紫光立即派譴遞役快馬向靜江和嚴關報信。
昭州之戰殲敵過七百,繳獲馬匹千乘,鄧紫光給各縣均留數十匹,再給靜江府送去四百匹,餘下送往相思江新圩交文才諭處理。
鄧紫光沒有立即去追蹤這二千北兵,而是就地解決秋收後的征糧稅和二季種植。
鄧紫光被陽朔主薄告發,說鄧紫光濫行職權,插手領鄰縣事務,強迫縣令和縣主薄、縣尉不管正事,跑去鄉下農課;訓斥同僚時語言刻薄無度,辱沒州縣大小官吏的體統。
原來鄧紫光急令各縣迅速抓緊搶收已完成搶收後又搶種一季粟、麥。他把所能調動的差役、軍士、官吏、鄉紳均派到鄉下助農,不可懈怠農事,不可壓價收購,不可收稅時有克扣,欺壓。農民願意賣糧者應儘快收下,不願意賣糧者也應協助收割、翻曬、入倉。鄧紫光此時挾軍監、常平公辦身份,將靜江南諸縣均走一遍,督導糧食入庫及稅銀收取。連日來風風火火,得罪些老吏或及縣官。陽朔主薄本是進士出身,也是靜江府紅人,正一心想提為縣令,平常與經略府多有走動,對有司府衙中的人事熟焾,看不慣鄧紫光指手畫腳,便在經略司將鄧紫光給告了一狀。
馬塈收到鄧紫光情報後,連忙從嚴關撤防返回防靜江,靜江最能打的部隊是在嚴關這隻被戰火曆練了百日的三千人,總不能將這隻最能打仗的部隊都放在外吧?留靜江府內有部分屯駐軍,廂軍和各峒土丁。這些人還是被鄧紫光和馬塈選過後留下來的。
馬塈回靜江已到九月底了,此刻正想著將鄧紫光招回來,參加軍事檢討會(檢討本是軍事術語總結之意,內容包括影響敵我雙方失敗、成功的客觀因素,雙方戰略戰術上的得失之處),一見彆人投訴鄧紫光插手農事就樂了,鄧子光本是常平公辦,督糧入庫職責所在,隻是這年青人辦事粗糙,常常沒有輕重,是該教訓教訓,便修書一封給鄧紫光,訓斥幾句,讓他不用回靜江參加軍事會議,儘快將陽、荔、恭、昭、修仁、永福六縣的軍糧迅速收畢,不得有誤。並命他知昭州,權常平通判(副主官)之職。
這個操作其實就是嚴厲批評後升官進職,重用之餘不忘敲打,將告狀之人給羞辱了一頓,你告人一狀,人家升官二級。隻是這這波操作已沒有實質意義,因為收糧已經結束。馬塈這個武人玩政治就這麼簡單粗暴,提拔一個會元為武官,被內監改成文官,以文官身階兼知軍監,又把一乾文官給啪啪打臉了,原來文武分邊站的格局全給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