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海牙:呃,這口氣有點大了啊。才想誇你就漫天叫價。
鄧紫光:我不是想乘年青想多多曆練。老父母疼我讓我少乾事也好,辦完江西的差事我回山裡,躲進書齋,修道練氣。
阿裡海牙:你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你不和我說實話,我也不和你說。你去找紮剌台,水軍歸樞密院管。
鄧紫光:紮剌台是何職?
阿裡海牙:連這你者不知道?看來先把你調來行樞密院才是。行樞密院同知紮剌台。
鄧紫光:要讓我脫離下藍山去為五鬥米?求老父母放過小子。
阿裡海牙:滾!
離開阿裡海牙的行營,鄧紫光抹一下頭上,狠狠罵道:千年狐狸萬年龜。
紮剌台見鄧紫光年紀尚幼,禮貌慬慎,便讓他坐下說話,還讓人給鄧紫光上了一壺茶。鄧紫光欠身致謝,同時盤算樞密院同知大人要關注自己帶著千兩黃金該如何解釋。誰知紮剌台一開口便問:我聽說這幾天你都守著大牢,你擔心什麼?
鄧紫光能立即醞釀出措辭,隻好好如實相告:搶奪軍資,涉案數目巨大,於我湖廣並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我害怕牽涉更深後台,弄出新的事來,上下老小都被此案所害,有損官聲。所以守在大牢中,不許任何人動手腳。
紮剌台:難為你想的周全。你認為此案會有損湖廣官員的官聲,此話怎麼講?
鄧紫光:船是燕王府的船,不,如今是太子府了,人是王府番直,這樣的船也敢搶,而且精準知道船上有現銀,無論是有人撐腰,還是鬼迷心竅,都足夠震動京師。
紮剌台:以你之意此案怎麼審?
鄧紫光:小子一介書生,不敢多嘴。
紮剌台:你既已看破其牽扯,不妨直言如何理亂?
鄧紫光:現在主犯雖然沒有招供,我想他是等人救他。但參予實施的全部同案犯均已歸案,並且交待完畢,證據和事實清楚,他招與不招都不影響破案。所以審理此案不難。
鄧紫光停下來想終止談下去,剌合台當作沒聽明白,笑咪咪地望著鄧紫光,給他做個請茶手勢。
鄧紫光心中一歎,又是個千年狐狸,隻好道:這錢也追回,船也追回,我不傷一根毫毛,他不招勝過有招,招了不如不招。
紮剌台:此案由你來審,你代表燕王府,忽失海牙代表江南諸道行禦使台,就在我這行樞密院中三堂會審。
鄧紫光斜眼著著紮剌台:我一介白衣,哪有權利與大人同審?再說誰允許我代表燕王府了?老大人給小子留條活路吧。
紮剌台不以為然的搖頭晃腦:你不要騙我,你是五品封疆使官,掌一方軍政大使,何來白衣之說?你是軍船現在的船主,自然代表著燕王府。更何況此去大都的急報,一個來回隻需要一月。行省與行禦使台聯合發個文去大都,等大都回信後再審此案,你看如何。
鄧紫光歎一口氣:大事當頭,真是多一個人少一份責任。你們何必把我也卷入旋窩中?這為官真是一路驚險,時時都在算計中,今天算是領教了,子權當長一份見識。罷罷罷,我就與你們趟趟這趟渾水。趟不好,大不了我躲進山中,叫你們永世找不著我。大人以為,什麼時候開審這個案子?
紮剌台眨眼:你說幾時就幾時。
鄧紫光:我先看完宗卷吧。千年狐狸萬年龜。
紮剌台:你說什麼?鄧紫光最後一句說的是武岡軍土話,北人當然聽不懂了。鄧紫光隻好解釋是反正我的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