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公公沒有阻攔,卻問鄧紫光你有把握不受傷害?
鄧紫光:你放心,我就沒見過跑得比我快的。我注意到他們身高體重沒有人比我們三個高大的。我猜他們對自己的刀盾會很有自信,一定會以此作依仗,克他們的辦法是我比他們跑得快,我比他們會更多器械。
經過一番商討,最後定下來鄧紫光打頭陣,蒙老二第二陣,蒙再來第三陣。
早上鄧紫光去校場觀察過,一塊六七畝的場地上鋪了大片石板,基本還算平整,清早時被人洗過地麵,很快會乾。這樣的場地,周邊要是有人的話,標槍投出不好躲避,弓箭射出去容易傷人,自已的長處無法發揮呀。
鄧紫光背著大弓再次找到龍寨主,說校場本是踏歌跳舞場所,場地才三四十步見方,如果有人圍觀,飛出的標槍和箭弩傷著旁人,山澳裡是鬥牛場,人在山坡上觀看不容易被打紅眼的牛衝了,如果在那對刀,能容納更多的人,且更安全。
龍寨主見鄧紫光身背大弓,問他是不是準備上場。鄧紫光道我是領頭的,所以我隻好打頭陣。龍寨主聽說鄧紫光要打頭陣,驚詫問鄧紫光是否有過對刀的經曆,鄧紫光說沒有,龍寨主歎息地搖頭:此次對刀雖然不是硬對,就是有防護的對刀,難免會傷人。
鄧紫光作為客人,在犵狫的場地上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有人敢說不合適。
鄧紫光問龍寨主,他們喜歡用什麼器械,龍寨主讓鄧紫光看了團牌,蠻刀,瑤人弩,鄧紫光試了試瑤人弩的力量,點點頭沒作聲。龍寨主問怎麼樣,鄧紫光道你這是小弩,十五步之外沒有力道了,所以如果弩箭不塗藥的話,傷不了人。沒有箭槽,這弩飛出去容易飄了(見範成大《桂海虞衡誌.器誌》“瑤人弩,又名編架弩,無箭槽,編架而射”)。
把對刀的場地改在了鬥牛場,鄧紫光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告訴大家今天全部要換軍靴,因為場地內情況複雜,不僅水窪地,有碎石堆,泥土地中夾有石頭,最不利赤腳和布鞋話動。
快到中午,鄧紫光的船才趕到勒古寨,卸下了步人甲和椆木盾,還有十二瓶靜江白。讓鄧紫光意外的是還帶進來百十個饅頭。宋朝未年所謂饅頭其實就是帶餡的包子。
原來是蒙再來知道山裡人一天隻吃兩餐,中午多是喝油茶,吃些米餅。蒙再來怕把小夥子們餓了,事先讓船上人準備好吃食充饑。
鄧紫光帶隊伍出現在鬥牛場,四周已有近千人在看鬥牛,場地已被牛踩踏過後顯得十分零亂。
檀公公與大寨主共同主持這次對刀,按照原先謀劃,鄧紫光身提前現身,讓對方看明白是些次下藍山領頭人物出戰。隻見他手持製式燕尾盾,身背隻有一石力的黑漆弓,腰挎手刀,這套裝備特點就是普通、輕便。一看就不象是個老於戰場的老手。
對手出戰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手持團盾,背上插著二隻標槍,手上綽著一根長槍,腰間插著斬山刀,外人叫這種刀為瑤刀。
雙方向主持人行禮,向四周行禮,讓大家看清自己什麼樣子,然後才回到各自隊伍將披掛穿上。
鄧紫光心情有些緊張,臉色有些難看,蒙再來問怎麼回事?鄧紫光道我想撤尿。
蒙再來道上戰怎麼能夾著屎尿?大家圍擋一下,讓主公把尿撒了。
眾人將鄧紫光圍著,他這才解開圍在腰上的練布,扔在地上,一大泡尿撒在練布上,身上一下輕了許多。
蒙再來一邊為鄧紫光帶上頭鍪,一邊跟鄧紫光說對手那把瑤刀不是他的武器,他會扔出手標遠距離攻擊,使用長槍進行衝擊,我想他喜歡玩長槍,隻要進到他攻擊的範圍之內,他會放棄藤牌舞那隻槍。隻要你能躲過他那兩隻三尺長的手標,活動在長槍之外,他就沒有機會勝你。
蒙再來給鄧紫光圍係身甲,披膊,安慰鄧紫光道:那家夥打著赤腳,在泥地你會比你速度快,你不要給引到泥塘中去。
正好鼓聲響起,鄧紫光不再膽寒,相反有些激動和興奮,心裡升起了一股戰意。有此焦燥不安的走兩個來回,試一試身上這些披掛是否礙事,然後揮舞幾下手臂,將手刀挽了一個花,想找個東西劈兩下。
第二聲鼓聲響起,鄧紫光道,我覺得我能勝他。隻要我防著他那二隻手標。說完他率先入場地中央,將自己的頭鍪取下來,向主持人行禮,各四下行禮。
這第三起鼓響起,對手衝上場來,一手持團盾。一手挾持長槍指向鄧紫光。
此時四周發出了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尖叫。鄧紫光盯著逼近的對方,心裡使著暗勁罵著:來吧,你這個表子婆養的。
(注:雙方裝備見《武經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