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我沒有那麼大的誌向,你有嗎?
鄧紫光:我所有的努力全部隻為吃穿得溫飽,眾人皆安寧。如有大災難降臨,我們能抵禦。
大寨主:好,我個人沒什麼意見了,但還學與他們協商。我指其他姓。
鄧紫光:六姓之間互相團結信任與否?
大寨主:從來不曾有過不適。
鄧紫光:我去龍姓寨主家上香,為什麼他們家中有不愈之色?
大寨主臉上有些尷尬:龍家本是靖州犵狫,二百年前受州府之托入十莊院(注:北宋《溪蠻從笑.十莊》記載:數十年前,猺獠侵占蝦蟇行寨。省地土人,申請招致靖州犵狫,防托借田買屋以居,名十莊院),犵狫和親蝦蟇行寨得以自強,受猺獠所憚忌,將他們逼出了十莊院,於是與我們結款。由於他們和親時與黃苗(注,北宋《溪蠻從笑.十莊》:黃貓頭,蠻類,不巾,發卷曲,照日金色,故名;)血混,人或歧視他們。他家族長之女就是黃苗,你看她頭發卷,太陽一照發黃,身上曬不黑,白得怪異,嫁出去給城民為妾,為大婦所不容,夫死後被趕回家來。他家族長進城為女兒討公道,被人家送入大獄送了十多天才放出來,回來不久去走了。他家死人了,大家視大家為不祥之人,有所不敬,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束。但如果下藍山遇這樣的事,你們會怎麼解決?
鄧紫光思考一會:你這問題問的好,我不敢輕言自己有什麼辦法,但相信公義在,惡人不得行。
鄧紫光該講的話也講清楚了,隻是覺得心裡有些不爽快。
遠處傳來客鼓催舞的鼓點,有小姑娘們來串門,催著去踩堂,叫大寨主家的女孩子們去。鄧紫光沒動,這些小姑娘們也不能走。大寨主問鄧紫光你去嗎?
鄧紫光:我沒帶蘆苼。
大寨主:前兩天他們給我做了個蘆苼,是這批當中最好的,你拿去用吧。新的,沒有過。
鄧紫光;那你呢?
大寨主:我有個老苼,年年用油養著呢,那真的是蘆苼王。
鄧紫光:那我就不客氣了。
大寨主家的姑娘們喜氣洋洋地圍擁著鄧紫光出門,鄧紫光對她們說龍寨主家的香我還沒燒完,你們先去,我稍晚點來。
姑娘們聽說鄧紫光要去龍家,嫌惡龍家死人了,有誨氣。又嫌龍家血臟,不願與他們接近,便一窩蜂的離開了。
(說個題外話:我有個表弟結婚比我早,他媳婦非常高大漂亮,可我媽曾說:聽老一輩子的人說女方家的血臟,不是窮得討不起老婆的人家,不會娶這個家族的女孩子,他們家的男孩子也是去遠方討老婆。可他們家族的人都非常英俊、漂亮。本小說對龍家的設計來自我們老家的人和事,但姓氏完全不一樣)
鄧紫光扛著一丈高的蘆苼獨自來到龍家,龍家隻有幾個女人在,原來,龍家為了不影響寨子裡的喜慶,乘著天黑之前,依照自己的葬俗把族長背上山了(《溪蠻從笑.葬堂》,一人背屍,以箭射地,箭落處定穴,穴中藉以木。不問歲月,釀酒屠牛,呼團洞發骨而出,易以小函。或枷崖屋,或掛大木,風霜剝落,皆置不問,名葬堂)。
龍乞棄:我叔背我父親上山了,一時回不來。你有什麼事可告訴我去辦。
鄧紫光問你現在方便嗎?
龍乞棄:有什麼不方便?我父親一出門,就沒有什麼不方便了,一切照舊。
鄧紫光:明天,我們要出山去接船,我想要一個人帶路。走五十裡,來回百裡。
龍乞棄:明天我去吧。百裡路,我四個時辰走完。
鄧紫光:好的,明天卯時從校場出發。你的頭發是卷的?
龍乞棄:連頭發也有要求?我們家就我和我外婆的頭發是卷的,黃的。
鄧紫光:我就找你,等會去踩堂,敢不敢?
龍乞棄:你敢找我去,我就去。
鄧紫光:行,在鼓樓下彙合。不,你到了哪後找不到我,就在鼓樓下等我。
龍乞棄:行,我蠻晚才能到,我這一身還沒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