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伯爵被劊子手壓製著,隻能勉強抬起頭看蘇。
“梅特勒斯!你這個非正統的、卑劣的異端國王,看著吧,你是怎樣在曆史上留下肮臟的汙點!”他咬牙切齒地對蘇說。
“好啊,”蘇擴大了笑容,“雖然我不及您發現曆史、掀起獵巫運動那樣偉大,但是,能留下汙點也算是種本事,不是嗎?”
艾瓦看到她打了個手勢,自己便拿著一個東西上前。
是一頂染血的紙王冠。
血液代替寶石,點綴在上麵。
“為我們的亞曆克斯伯爵加冕吧。”
亞曆克斯伯爵想要掙紮,卻被劊子手死死按住。艾瓦端著紙王冠,在民眾的圍觀之下,將它戴到亞曆克斯伯爵頭上。
“好極了,亞曆克斯伯爵,您看上去可比我要像是一位國王呢!畢竟您經過了加冕儀式,我可沒有。”
當紙王冠戴上的那一刻,亞曆克斯就再也不說一句話,他放棄了掙紮,比起死亡,這種羞辱更讓他絕望。
蘇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她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次她沒有選擇紅酒,而是選擇了麥芽酒。
她向貴族們舉杯,然後一口飲儘杯中的酒。
“先生們,讓我們在地獄相見吧。”蘇語氣十分輕快,好似在說一個緩解緊張氣氛的玩笑話。
一旁候命的劊子手終於得到了指示,從左邊第一個開始行刑。
劊子手手起刀落。當第一個頭顱落地時,民眾發出驚呼;當第三個頭顱落地時,民眾開始讚歎;當紙王冠從亞曆克斯的頭顱上跌落時,民眾已經止不住的歡呼。
艾瓦和蘇全程看著。這具身體的主人為了維持新王的威嚴及自己的麵子,麵上表情毫無波瀾,但艾瓦知道,每有一個頭顱落地,他背在身後的手都會抖一下。
不知是出於對新王的好奇敬仰還是對行刑畫麵的逃避,他總是會悄悄看向蘇的那一邊。
蘇仍然微笑著,沒有一根發絲在顫抖。
害怕,這是這具身體主人此刻的情緒。
艾瓦突然感到下唇有一陣痛意,它越來越明顯。
“你在做什麼?你想試圖逃離這裡嗎?”那位造夢者終於願意發出聲音了。
幻境所有的聲音都離艾瓦而去,眼前的景象重歸黑暗,艾瓦睜開眼,看到了洛菲和瑪絲,她們正緊張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對不起哇嗚嗚嗚……”瑪絲緊緊抱住艾瓦,眼淚蹭了艾瓦一脖子。
“你嚇到我們了……艾瓦。”洛菲也哭了。
“抱歉...”嘴唇張合之間,艾瓦感到上麵的濕潤,她不自覺地舔了一下,發現那是血。
“是我該說抱歉才對……我剛剛……剛剛太衝動了,對不起……艾瓦,我…我一時的憤怒讓你受了傷,還放跑了魔族……”
“我沒事,瑪絲……下次彆在這樣不冷靜了,好嗎?”
“好……”
“你剛剛暈倒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咬著嘴唇,都咬出血了,笨蛋艾瓦……”
傷害自己,刺痛自己,就可以強迫自己離開幻境嗎?艾瓦心裡有了點想法。
“發什麼呆呢?”瑪絲戳戳她。
“埃米莉怎麼樣?她還在嗎?”艾瓦被她們兩個扶著站起來。
“她睡著了,怎麼都叫不醒。”洛菲有些擔憂。
提到埃米莉,艾瓦就是一陣反胃,她現在腦子裡都是那些血/腥/暴/力的畫麵,根本沒法冷靜思考。
“我想回書房,你們扶一下我好嗎?”
“當然可以。”
艾瓦在瑪絲和洛菲的攙扶下回到書房。洛菲後麵才回到書房,她為艾瓦端了一杯水。
她拿起了那本日記。
“惡魔...藏起來了,她說她不想傷害我,但沒說不傷害這裡的其他人。你們真的不願意離開嗎?窗戶雖然都被封死了,但大門或許還是可以打開的。”艾瓦很擔心她們兩個。
“不。”瑪絲語氣很堅決,“珍妮是惡魔那就說明我和姐姐來對了。艾瓦,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要來嗎?魔族入侵時,很多家庭都遭了它們的毒手,我們就是其中一個。”
“我們痛恨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