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艾瓦沒有多看蘇，而是重新回到桌前，拿起日記看。

“居然還帶著單框眼鏡......我說，你這架勢，好似你才是那個來做客的人呢。”在城堡裡吃不好，睡不好的瑪絲看著麵前華服出場的蘇很是無語。

蘇發了個單音，欣然接受瑪絲的“誇獎”。

當然，如果她們能忽略剛才自己從窗戶裡進來這件事，就更好了。她在大門前敲了很久，見沒人開門，就直接找到書房了。

要知道，她可不太喜歡等待這種事。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們還以為你去卡諾城堡了。”洛菲問。

“啊...我聞著味過來的。”她眯起眼睛笑了笑。

“這裡的味道能傳那麼遠嗎...?”瑪絲指的是埃米莉房間的嬰兒屍體。

“是啊...無論在哪裡，我都能感覺到。”她耐心回答她們的問題，但視線卻始終漫不經心地落在艾瓦身上。

艾瓦避開視線，裝作認真地看日記。她的雙耳有些發熱，她知道，這是耳飾在起作用。

“蘇！你過來一下……”瑪絲神秘兮兮地拉住蘇，強迫她把視線從艾瓦身上移開。

“怎麼了？”

見瑪絲踮腳，蘇笑了一下，向她附身。

瑪絲在蘇耳邊說了什麼，蘇仍然維持著優雅的笑容，但她眼裡的光卻黯淡了一點。

瑪絲講完後，有些緊張，但蘇沒有起身，而是反過來在瑪絲耳邊悄聲說話。

她們說了很久，久到艾瓦實在忍不住去看蘇，她發現瑪絲眼睛大張，裡麵滿是害怕的情緒。

快要講完時，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而講完最後一句話時，瑪絲更是嚇到炸毛。

“姐姐！艾瓦！！她講恐怖故事嚇我！！！”

“哈哈……”蘇很開心地笑出聲。

“您對她說這些乾什麼？”

“她剛剛跟我說了兩個我不喜歡的消息，所以我就給她一點點小回報，怎麼樣，瑪絲？下次還敢嗎？”

“哼，我討厭你。”在洛菲身旁尋求安慰的瑪絲抗議道。

蘇沒再管她們，而是向艾瓦靠近。

“我剛從前不久的晚會中出來，希望我這身打扮不會讓你產生誤會。”

“怎樣穿是您的自由，陛下。”

“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你能明顯地感受到她者的情緒，那麼……”

蘇在艾瓦麵前脫下一隻手的黑手套，再一次把手遞給她。

“你願意感受我此刻的情緒嗎？”

艾瓦望進她紅色的眼睛裡，沒能從裡麵看出任何準確的情緒。

她沒有猶豫，搭上她的手。

手掌的溫度和她的情緒一同被艾瓦感知到，那情緒太過複雜，艾瓦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它。

過了一會，艾瓦才確定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憤怒。”

艾瓦看著蘇的眼睛，肯定地重複:“是憤怒。”

“嗯……果然很厲害。”蘇滿意地彎起眼角。

“更厲害的是您，喜怒不形於色。”

“彆誇我，我經不起誇的……艾瓦，既然腿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站著了。”

艾瓦一愣，隨即在椅子上坐下，她看了一眼瑪絲，發現她正和洛菲在另一邊看書，興奮地交流著什麼。

“她剛剛跟您說了？”

“她還和我說了魔族的事情，不要誤會。”

“我沒有……”

“嗬嗬…沒有就好……我憤怒原因，是因為魔族，以及……另外一些不知好歹的餘孽。”

蘇站在窗邊，任由夜風吹亂她前額的發絲，她看著艾瓦，口吻淡淡，根本不像是被憤怒裹挾的精靈。

“不談這些不好的事情了，我們還是專注於地獄火吧。剛剛你們很認真地在看它，怎麼，不分享給我聽聽嗎？……我竟然不知道，艾瓦小姐在幾天內就能學會諾鉑文。”

蘇慢慢走到艾瓦身邊，看到日記後，露出一副十分詫異的表情。

“……陛下，我隻是在比較兩種筆跡。”

蘇笑看艾瓦一眼，拿過日記，繞過她，靠在書架上。

“不如我給你們……”

她說得不快，伴隨著她聲音響起的還有城堡的鐘聲，渾厚而有力，一聲一聲，像是要把城堡震碎。

黑暗突然籠罩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