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是萬裡晴空,豔陽高照,今天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武漢的天氣就像少年難捉摸的心意。
是雨天,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在嫩綠的枝葉上,空氣中的水分子將鼻尖打濕,我穿過透明的雨傘看著天色漸暗下來,風略過臉頰將發絲吹得胡亂飄散,一點也不美好,至少我見到他的時候,還在整理著作亂的頭發。
風還在吹,帶著稍許的寒意。我躲在他的身後,微微的抬頭看他。
“要去哪?”
“不知道。”
穿過紅綠燈,走過人行道。天氣漸涼,他撐著我的雨傘,我披上了他的黑色外套。腦袋的思緒放得很空,一時的興起,卻沒有計劃也不知道去那,他說他喜歡這樣的說走就走的隨性。於是,我沒有再問他是坐地鐵還是公交,隻站在公交車站牌後對他說:“那等下趟公交我們就上去吧。”
他挑眉看著我,眼底帶著幾分驚訝,想問我是否確定。
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公交前燈的光束照進了眼底。
“那就這輛吧!”
“嗯?”
我扯著他T恤慌促的跟了上去,耳邊傳來汽車的轟鳴和公交車司機帶著方言的催促。
當公交車再次開起,我坐在他的一側才略感的真實。
窗外飄著微雨,我們俯視著暖黃的路燈照亮每一個街道。二樓的車廂帶著點幽暗,雨傘鉤掛在鐵欄杆上,耳邊除了公交的轟動聲,我好像依稀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隱秘而喜悅。
他說,這樣的天氣就像在沿海的台風天,很熟悉。
我問他是否想家,和他聊著曾發生在同樣編號公交車上的故事,還有出門前噴的香水。
我問他能猜出是什麼味道香水嗎?
他拉住我的手腕輕嗅了一下說是橘子味,又說是果調和花香。
我笑著看他說不對,是青梅味的。
是四五月青澀微酸的青梅,帶著清晨枝頭露珠的濕氣與檸檬的清新,而後甜雅中又有一絲少許的醉意。
氣味與呼吸夾雜變得舒緩,空氣中帶著一絲旖旎。直到被師傅的一聲呼喊而打破。
“二樓還有人不?快到終點站了?”
我輕笑了一聲,推了下他的肩膀,“我們要下去了,到終點站了。”
“師傅,我們要下車,前麵是終點站不?”
“是滴是滴,高頭還有人不?”
“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