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微笑著並不說話。
小文麵對自家隊友的咄咄逼人,神情好似無奈道:“劉哥你們彆擔心,既然誰也不服誰,那我們兵分兩路好了。”
長卷發聽到這裡,迅速用手指指向程歲的位置:“可以,但我要和他一組。靈徒什麼的我無所謂,但從謝南常那邊過來的人我必須得盯著。”
小文皺著眉看向長卷發,一副很不讚同的模樣。
他一直知道長卷發和劉哥對謝南常有意見,但沒想到衝突會這麼嚴重,甚至有些反常了。
他們之前也不像是這樣衝動的人,但現在卻隱隱有不管不顧,想要破壞合作的傾向,難道說他們開始懷疑了?
小文悄悄給程歲使了個眼色,示意讓程歲快點作出決定,將他們兩個分為一組。
程歲隨意地點點頭,表示都行:“我沒意見。”
而後,他回了小文一個安撫的眼神,暗示他們已經有所準備,小文這才狐疑地收回視線。
兵分兩路,程歲和長卷發一組前去尤桑位置,而劉哥和小文一組前去尤格斯的位置。
劉哥長得人高馬大,性子沉默寡言。平日小隊裡都有長卷發在其中調動氣氛,可如今她不在這裡,一時間莫名的尷尬。
小文還不能確認兩個隊友中的任何一個,加上在這個副本裡遭遇的一係列糟心事,他暫時不知道該如何與劉哥相處。
他靜靜地跟在劉哥身後,看著劉哥手持一個指南針,走在前頭開路。對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麵上,被小文一腳踩在鞋底。
劉哥的麵部輪廓被霧氣所模糊,使得小文隻能夠微微地察覺到他轉過頭來,聽到他開口道:“小文,你怎麼這麼緊張?”
小文一愣,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抬起手來才發現他手中的油畫已經被他不知不覺攥出了好幾道褶皺。
油畫上是尤格斯的人像,由大團濃烈的色塊拚湊而成,唇角微微揚起。
有幾道淺淺的褶皺橫在畫紙上方,使得他露出一抹極儘扭曲的笑容,似乎在惡意嘲笑畫外人卑劣又肮臟的心思。
小文連連撫平畫紙,頭微微垂下來,用一如既往的語氣笑道:“劉哥,在這種未知危險的環境裡,誰會不緊張啊?”
他的聲音慢慢向四周逸散,既空洞又飄渺,襯得這座後花園格外的空曠寂寥。
仿佛隻有他獨自一人存在於這片天地,久久得不到回應。
小文的思路好似也漸漸變得遲鈍了一般,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劉哥已經很久沒有答話了。
直到一個指針喀喀轉動的聲音自他周圍響起,小文才猛地發現劉哥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
“我以為你怕的是我呢。”見小文注意到自己,劉哥乾巴巴地笑了聲。
由於霧氣的遮擋,無人能夠瞧見他麵容的猙獰,扭曲得不成樣子。
小文冷汗連連,看著劉哥再一次走到了他的身前。
不管劉哥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反正小文是快要撐不住了。
與其一直處在警惕猜忌的狀態,被躲在暗處的敵人偷襲,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掌控主動權。
要斬草除根,那就使用這個手段好了。
他的手慢慢地摸向虛空,不多時他的指尖便夾住了一張黑色卡牌,牌麵上流動著銀色的流光,逐漸構成槍/支模樣的奇異花紋。
“B56號傭兵。”小文死死地盯著不遠處劉哥的背影,開口的聲音輕不可聞。
黑色卡牌上的槍/支花紋閃爍了一瞬,仿佛在回應他的呼喚。
“傭兵聽令。”
微沉的話音剛落於虛空之中,一位傭兵打扮的靈徒驟然出現在了小文的身邊。
他剛出場的那一刹那,傭兵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磷光,渾身上下充斥著鋼鐵硝煙的氣息,仿佛剛從戰場上奔赴而來。
傭兵熟練地換彈上膛,麵容冷漠,流露出一種鐵血鋒利的煞氣。
他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前方劉哥的後心,而劉哥在前頭悠哉悠哉地按照指南針開路,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係統提醒:靈徒“傭兵”已更換子/彈(麻醉劑),有效期五天】
隨著係統播報的聲音響起,傭兵的手指扣動扳機,直直地將要射入劉哥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