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厲:“感覺有點像見到一個關鍵NPC,畫裡就解鎖一個人的臉,你說這會不會是林阿婉的臉?”
謝南常收回撫摸圖畫的手指:“可以找機會看看。但既然這樣,原圖六個人,還有兩位NPC未知身份……”
他的腦後有一陣突如其來的風襲過,謝南常話都沒說完,想也沒想便拉著蔣厲猛然蹲下身。
緊接著“砰”的一聲,某個東西狠狠紮進他們麵前的牆壁,簌簌落下些灰,就位於贈兔畫下方沒幾寸的地方。
那是一把菜刀,刀柄上沾了些許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正緩慢滴落在地麵上。
“你們待在我的房間裡做什麼?”少女幽幽的聲音自他們後腦勺響起。
蔣厲一怔,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到楊雨欣的神出鬼沒。
上次她帶路去衛生間是這樣,蔣厲出來了卻不見她人影。現在也是突然冒出來,主打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不知道謝南常在他身邊搞什麼小動作,這麼久都不說話,蔣厲還是先站起身,輕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後,誠懇解釋道:“是老太太同意我們上這兒找你,如有冒犯,請多多包涵。”
他說完話後才看清楊雨欣現在的模樣。
她的白兔麵具上濺上了點點血跡,仍是濕潤的,速度緩慢地往下滲,在黯淡無光的眼眶下蜿蜒滑行。
這在陰暗的環境裡麵,顯得可怖又怪誕。
而當事人仿佛不知情一般,聽完蔣厲的言語,身上的戾氣消失不見,讓蔣厲覺得之前收到如毒蛇一般冰冷粘膩的注視,不過是場錯覺。
楊雨欣:“真抱歉,剛才在屋後殺魚呢,沒有聽見你們的聲音。”
“楊姑娘,我想通過你房間的布置,尋找一下你的上鏡風格,不清楚你願不願意。”
謝南常驀地開口,腦袋低垂下來不看楊雨欣的麵具,很好地展示出掛在他胸前的攝像機,“我從沒給其他姑娘拍過照,沒什麼經驗,你是第一個。”
說著說著,他好像也不好意思起來,不住地捏著耳垂,蘊含著真誠青澀的意味。
楊雨欣果然給他的攝像機所吸引,更是被謝南常的最後一句話取悅到,就連麵具也掩蓋不了她的得意洋洋。
謝南常又問:“楊姑娘有什麼其他的朋友嗎?要不叫他們一起來合個影?”
“不用,”楊雨欣正翻找著等下拍照要穿的裙子,“都是男生,用不著。”
謝南常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後,隨意指導幾下楊雨欣的姿勢。
那台攝像機是老式的,他擺弄了近十分鐘來熟悉操作。
在他完成自己的人設任務時,蔣厲也在借人設的幌子將贈兔畫大致勾畫在紙上。
任務不難,楊雨欣在看到謝南常的作品後表示很滿意,甚至請求任務交上去之後能否將照片洗出來送給她。
謝南常:“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會的。”
在走出楊家的那一瞬間,謝南常垂著眼皮,將攝像機裡的膠片取出,隨手扔進附近的垃圾桶裡。
“南哥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曖昧又無情的,”蔣厲看著那膠片,說不上來是心疼還是無奈,“要是你在大學時也這麼跟女生說話,還愁找不著對象?”
謝南常直接朝他腦門上砸了個暴栗:“我是可以找,但不想。至於你嘛……”
他沒把話說完,故意上下打量著蔣厲。蔣厲理所當然地閉了麥,實在太能理解當時尤桑的心情。
這人總有那麼一種能夠沉默他人的本事。
但這次謝南常沒再逗人。
一方麵是為避免自己失去蔣厲這麼好一個隊友,另一方麵,他道:“楊雨欣本人足夠虛榮,所以給她拍照可以很好地躲避她的殺機,也套到了話,還算有所收獲。”
誰知道那血液是不是真的來自魚身上。
不過,想起躲避,謝南常從口袋裡掏出一條荊棘。
這條荊棘與之前他們見到的很不一樣,外表粗糙乾癟,上麵的尖刺好似一掰就能斷掉,仿佛失水已久的模樣,就連顏色也不再具有富有生命力的暗綠色光澤。
謝南常將其在蔣厲麵前晃了一圈後,毫不留情地扔到一邊:“這是當時楊雨欣偷襲時從地上冒出來的,尤桑的,沒用,所以我把它直接撿走了。”
“先不說這麼老的荊棘還不退休,被尤桑勞役,毫無用處,他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他繼續收拾他的攝像機,慢慢地朝前方走著:“再加上之前區彆對待我們,想要挑撥離間的行為,尤桑的性子太惡劣,放在現實都是反社會人格。”
“那所謂的靈徒指令手冊,也許就默認了靈徒可以在不被察覺到的情況下,對靈捕見死不救。”
他拍了拍明顯已經愣住了的蔣厲,示意他彆光著聽,把路走好:“所以以後離他遠點,他應該不會為難你,畢竟你算是特殊的。”
蔣厲:“那南哥你怎麼辦?這麼危險可以把他退掉嗎?”
“誰知道生靈有沒有售後服務,真害怕給差評後被人暗殺。”謝南常笑著,似有似無地朝身後荊棘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怎麼辦,相反我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