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在這裡失蹤其實與死亡沒差。
謝南常話音剛落,一道細長的血線驀然出現在他的眼下,從麵具下滴出細密的血珠。
另外兩位也是,身上或是臉上出現了幾道細微的傷口,但程度不算嚴重。
與他們不同的是,彆的靈捕多少都表現出了重傷的症狀。甚至有的脖頸處出現一道極深的血孔,嚇得靈捕連忙喝下治療藥劑。
而沒能來得及的,被副本直接宣告死亡。
有靈捕明白過來:“是孩子,我們和孩子是一體的!他們受傷,我們也會受到同等的傷害!”
但不一會兒孩子們出來後,給剛才他們的結論打上一個大大的叉。
因為有些孩子死了,而帶他的靈捕卻沒什麼事。
這當然是因為孩子和靈捕沒有對應上,靈捕沒有謝南常他們這樣的信息優勢,得到錯誤的結論,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麼辦好。
小狼崽子帶著另外兩個孩子回來,動物麵具上麵有一條細微的裂縫,不很明顯。
他收集起三人的胸牌,還給靈捕,順便解釋了一嘴澡堂裡麵的場景:“花灑裡麵出來的是刀片,我躲了一下,沒傷到什麼地方。”
小鹿和小倉鼠也沒什麼大礙,估計其中有老師胸牌的作用。
謝南常捏了捏胸牌,上麵沾著的水珠早已被小狼崽子抹去,這是一些細微又貼心的小動作。
“你想讓我告訴其他人,幫助他們通關是嗎?”謝南常垂下眼眸,像是詢問一般,卻沒等對方回答,便直接起身走向靈捕們。
小狼崽子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好像知道尤桑在等他說話。
他扯了扯尤桑的袖子。
尤桑:“大好人,你是孩子的身份,園長提到過,隻要詢問孩子就能知道弗格特的安排,也能得知如何規避一些風險。”
隻要靈捕問,孩子們就會回答,隻是沒人會覺得能夠從他們這裡得到正確答案。
“但你不能說出怎麼解決指令,隻要那幫小傻子腦子轉不過彎,一樣完蛋,這隻是知道方法論和不知道的區彆罷了。”
“我知道,隻是我想幫忙。”小狼崽子道,“他也是。”
他的模樣很是平靜,一如當初尤桑見到他時那樣的平平淡淡。
尤桑不太喜歡他這個樣子,總想刺他一句,雖然要不是小狼崽子的幫忙,尤桑也不會認識他。
就在這時,謝南常回來了,給小狼崽子比了個任務完成的手勢,是他曾經常和父親練習過的。
於是,小狼崽子也明白了。
他連語氣都帶上了些許笑意:“恭喜完成任務。”
*
據小狼崽子說,後麵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意外死亡,胸牌是有使用次數的,需要老師幫忙規避。
接下來是入睡時間,房間很多,有三四個床位。
謝南常將三個小孩安排到一個房間住,他們則陪在旁邊過夜。
蔣厲有點困,頭一點一點地垂在胸前。阿歡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眼神落在小倉鼠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即將熄燈前,小狼崽子揪住了謝南常的衣角。
他在一片寂靜裡輕聲問道:“我想問,你等到他了嗎?”
謝南常原先正準備出去,但腳步一頓,隨即扭過頭來。麵具下傳來了他悶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都過去了。”
氣氛在這一瞬間實在是微妙,但小狼崽子沒有沉默多久,乖乖地放開手。
“好,我知道了。”他躺下身,將被子拉至胸前。“那麼晚安。”
謝南常嗯了一聲,伸手在小狼崽子的頭上摸了兩把,退身離去。
“晚安壞家夥。”
尤桑跟在謝南常身後,聞言勾起唇角:“你也是,大好人。”
這小鬼頭還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房間裡的蔣厲不會因為睡得太死,從而導致孩子的死亡,所以謝南常便大膽放心地離開他們。
幼兒園外麵沒什麼彆的景物,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位於天地之間。
隻有一片漆黑的夜空在上方,有幾顆星點綴在那,是一種虛假的美麗與安寧。
察覺到尤桑正朝他走來,謝南常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他來坐。
尤桑也沒拒絕,跟著席地而坐。對方想問的問題各自心知肚明,但謝南常想了想副本進度,還是選擇先開口。
“我的記憶應該是被篡改了,”謝南常道,“他們失去的也許是自身格外深刻的記憶,但我搜刮了一下大腦,卻沒發現有什麼記憶空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