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還把她的嘴給堵上。
水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儘管看到對方冒出水麵艱難地呼吸空氣,還是懷疑這位肯定留有後手。
不然他怎麼敢這麼做!
嚶嚶嚶,實在是太狡猾了。
水餃淚眼汪汪,她的臉麵朝著漁村,渴望有個人能出現解救她。
仿佛聽從水餃的召喚,的確有人出現在海邊,奔向這裡。
隻不過對象不是水餃,而是水餃身旁的那位。
看見尤桑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謝南常渾身肌肉放鬆下來。
就在剛才金屬圓片突然失靈,他看見尤桑像一張單薄的紙被卷入海底深處。
儘管潛意識告訴謝南常尤桑不會有事,但他的心臟還是重重地跳了一下。
“道具剛才被水流衝壞了。”尤桑解釋道,他又輕又涼的目光掃視著謝南常的臉,語氣很淡,“80%的轉移程度?”
謝南常想說其實他的目標是90%,但看到尤桑陰沉的表情後默默閉嘴。
尤桑走近謝南常,一把扯住後者的衣領,強迫對方低下頭。他半垂著的眼眸裡毫無笑意。
“你精神也出問題了?完全態靈徒的精神攻擊,我都需要慎重對待,你是怎麼敢轉移到這種程度的?”
“不是指揮官麼,你該有的理智呢?你就這麼不怕死?!”
和尤桑的暴怒不同,謝南常雙手垂在身側,乖乖讓尤桑扯著衣領,神情平靜地回望過去:“難道你就受得了?”
尤桑:“我是靈徒,承受能力要比你好。就算有什麼不慎,我個人價值夠高,生靈裡的那群研究員也不會讓我死。”
聽到這裡,謝南常的聲音不自覺帶了些冷意:“所以呢,被帶去實驗室?上一次去了有三年,這一次難不成也是?你還有幾個三年?”
話音剛落,隻聽得空氣裡傳來熟悉的電子提示音。
【叮!水鬆已被成功擊殺】
聽到這話的水餃眼睛瞬間一亮,剛剛她還閒著無聊看兩人吵架,甚至希望他倆打起來。
現在心情好了,反而感覺世界需要和平向善,美美與共,比如把她放開。
但很可惜,兩人都沒有理會水餃的意思,更彆說是副本播報。
尤桑原本滿懷怒氣,現在卻被堵得說不出話,因為謝南常說的全是事實。
好比如舊派的靈徒,光是數碼就辛辛苦苦等了他三年。
隻是,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謝南常以人類身軀,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尤桑驀然鬆開手,頭垂向一邊道:“我的意義就在這裡,三年對我來說沒什麼,也不是第一次……”
沒等他把話說完,尤桑就被謝南常給扯住手腕。
謝南常的眼神犀利極了,似乎想要看清尤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聖父心?”謝南常連聲冷笑道,“我從小認識的那個壞家夥可自私得很,他怎麼會為了彆人獻出生命?”
尤桑心頭悄然一動。
“我們價值觀念相似,有頭腦有思想,除了你比我們多了一種能夠操控荊棘的能力,我實在想不出來你區彆於眾人的不同。”
謝南常的眼眸帶著深沉情緒,一字一句開口仿佛砸在尤桑的心上。
“既然都是一樣,那麼何必分清你和我之間誰的犧牲價值更高?”
“現在都說清了,所以,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想著不能教育太過,以免起到反作用,謝南常收了冷厲的眼神,聲音逐漸軟下來。
他抓著對方手腕的手上升,試探性地勾了勾尤桑的手指:“拉個勾和好?”
從來沒有人對尤桑說過這些話,它們像是在洗刷重組著尤桑的思想和觀念。
明明吵架也沒吵贏對方,貌似也被罵了自私,但他心裡驀地升起一股酸脹。
很沒來由的。
這是尤桑長久以來的執念,他一直都知道。
但根據謝南常的話來看,好像他也可以脫離怪物的身份,重新做一回人。
尤桑停了很久才動了動手指,在收回手之前很輕很輕地勾了一下,仿佛一種隱晦的默認。
收手之後他又攥了攥,好似那裡仍殘留著溫度。
看著謝南常摘下眼鏡,斂下鋒芒畢露的氣勢後,又懶洋洋地朝他笑了下,尤桑忽然道:“以後瘋之前提前說一下,沒有那麼多腦子給你折騰。”
謝南常隻在那笑,連聲答應也不清楚是不是在敷衍。
他勾搭上尤桑的肩,終於肯施舍水餃一個眼神。
兩人的衣服濕透得不成樣子,這麼貼上來固然難受,但尤桑並沒做出拒絕的反應。
與此同時,其他隊友也相繼趕過來。但依舊遺憾,他們都不是來看水餃的。
遠遠望過來他們便瞧見尤桑和謝南常發生爭執,貌似有要動手的傾向,便匆忙跑過來想勸架,結果發現兩人又一副勾肩搭背哥倆好的模樣。
玩兒呢這是。
蔣厲:“南哥你們沒吵架吧?”
謝南常:“怎麼會,你看那不是水餃?”
正可憐兮兮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目睹全程的水餃:嗬,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