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跟你說他十分鐘就能醒,你非要把他送去醫院破了我的結界,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沈郅大步一跨越過張堯徑直進了房門,留下司琰和張堯站在門口繼續大腦宕機。
“你們倆,認識?”
張堯點點頭又搖搖頭,雖然他對沈郅還有些發怵,但看到沈郅拿著他斥巨資買的鐘馗像滿臉嫌棄地皺著眉,他還是忍不住走上前輕扶住了雕像的兩隻腳。
“哥,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的辟邪鐘馗神像,您小心點,小心點啊。”
沈郅瞥了眼一臉狗腿子樣的張堯,麵無表情地把鐘馗像又輕輕放回了桌子上。司琰從房間裡隨便拿了幾件衣服,背著包跟沈郅說可以走了。
“怎麼剛回來就走,走哪兒去啊?”
司琰拍了拍張堯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堯子你也看到了,最近我這身上招邪祟,我去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你在家乖乖等我啊!”
張堯心想,司琰這回看來是非要羊入虎口了。他拍拍司琰的胳膊,表示會在家裡為他默默祈福的。
“走吧,再晚點要把邪祟都招這來了。”
沈郅和司琰走到門口,張堯準備目送完他們就把門好好鎖上,沒想到沈郅又轉過身回頭扶住門,看著張堯好像要說什麼話。
“怎麼了哥,您還有什麼要吩咐我的嗎?”
沈郅看著張堯這人傻錢多的樣,還是搖了搖頭。
“沒事,你好好待著吧。”
直到走到小區外麵,司琰才忍不住問沈郅剛剛到底想跟張堯說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郅招呼司琰坐上他的小電驢,準備用這個載他回去。
“就是那個鐘馗神像是盜版的,他被狠狠宰了一頓。”
司琰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是眼前這個小電驢更嚇人還是沈郅見過正版鐘馗更嚇人。
“沈郅,你確定我們兩個大老爺們能擠進這個小電驢?”
“小是小了點,但坐進去應該沒問題。”
司琰不明白,沈郅這麼個厲害角色怎麼整天就騎著小電驢到處跑?
“不然,坐我的車去吧?”
司琰幫沈郅把頭盔拿下,讓他站在原地等自己把車開出來。沈郅低頭看著小電驢,不理解司琰在擔心什麼,他之前還拿小電驢載過兩百斤的“人”呢,載個你不是綽綽有餘嗎。
“我說你應該買輛四個輪子的車,雖然小電驢是挺方便,但載人可沒這樣的車方便。”
一輛黑色幻影穩穩停在沈郅麵前,司琰降下車窗,不知什麼時候還戴上了墨鏡,對著沈郅粲然一笑,白亮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拍牙膏廣告。沈郅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坐到副駕駛係上了安全帶。
“我們去綏山。”
司琰打開導航,看沈郅打了個嗬欠,又悄悄打開了車上的音樂,輕柔的古典樂聲慢慢填滿了車內的空間。
“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沈郅知道自己最近內力耗損過多,最直接的表現形式就是嗜睡。他點點頭,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司琰轉過頭看了看沈郅,他呼吸均勻,柔順的黑發搭在睫毛上,胸脯隨著呼吸上下起伏,一副完全不設防的樣子,給人一種奇妙的保護欲望。
可你才是那個保護大家的人。
沈郅雖然也是綏山的人,但他跟裘子正裴侃他們好像並不是一派。從裘子正的話和沈郅的態度裡,司琰隱約感受到,沈郅其實不喜歡綏山,不願意回到綏山。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沈郅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保護自己...
“慢慢弄清楚吧。”
天色早就暗了下來。司琰摘下頭頂的墨鏡,瞄了眼半天沒說話的導航。
完了。
行駛路線早就偏離了導航路線,本來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
司琰回想剛剛一路上導航的反應,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與其說是他不小心開錯了路,現在的境況,更像是他們誤入了不知道誰的陣,撞見了出不去的鬼打牆!
“沈郅!沈郅你醒醒!”
司琰把車停在路邊,探出身子推了推副駕駛上昏睡的沈郅,沒想到一時竟喚不醒他。司琰往窗外看,周圍像是一片普通的居民區,寂靜無人,黑色的樹影投在窗上,風一吹搖曳生姿,張牙舞爪的樣子活像隻索命鬼。
“我靠,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我沒這麼倒黴吧?”
司琰話是這麼說,心裡知道這可遠比不了剛才那波。剛剛好歹有沈郅保護著,現在呢,沈郅悄無聲息地關機下線了,等他醒來不知道自己還屍骨尚存否。
“算了,往前開吧。”
司琰重新掛好檔,知道原地不動肯定破不了陣,硬著頭皮準備再往前開一段。還沒踩上刹車,前照燈好像照到了什麼東西,一塊黑色的陰影從車前一閃而過。司琰咽了咽口水,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正準備繼續發動車輛往前走,肩膀上突然傳來被尖銳利器錐刺的感覺,他額角流下一滴冷汗,餘光瞥過後視鏡,看到一雙枯白的手正抓著自己的肩膀,鮮紅的長指甲就要戳進自己的身體。
“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