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季真敷衍著。

“季，真？”

季真一個警醒“知道了，老婆大人，我會和小雨好好說的。”

然而最後季真還是沒有和季初雨談話成功。

因為在季初雨吃完飯後，來到季父麵前波瀾不驚的留下一句“我不出國了。”就上樓去了。

——書房中，季初雨正襟危坐在堂前。

修長的手指將硯墨等的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筆尖輕顫寫下了第一個字“蘇”。

我為什麼要寫這個字？季初雨內心疑惑著，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半響後，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將宣紙展開鋪平，起身去了另一側打開電腦。

季初雨眼神渙散，身體前傾攝取著電腦知識。

無數代碼從眼前閃過，腦中的知識不斷增加最後停留在了潛意識中。

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季初雨”停下手中的動作，操控著身體回到了房間。

睡覺……

-

轉眼間，過了小升初，又度過了高考。

季初雨賈淼母女兩個坐在駕駛後座上，開車的是季真。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今天開始寶貝你就解放了！回去讓爸爸帶你去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賈淼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季初雨的頭。

季初雨感受到頭頂溫熱的觸感，眯了眯眼睛。“什麼事？”

“網上不都說，考完扔書燒書拍視頻嘛。”

季初雨平鋪直敘道，“這隻是一種戲稱。”

“難道小雨寶貝你不想嗎？”

看著賈淼亮閃閃的眼睛，一股酸楚在心中蔓延，季初雨笑著點頭在心裡默語，是母親大人你自己想吧。

“誒！小雨你笑了誒。”賈淼驚喜的喊道。

季初雨被這嗓音嚇得一驚，收住表情心想：我笑了難道是很神奇的事嗎？

似是感受到了季初雨的疑問，賈淼“小雨你已經近四年沒怎麼笑過了！老公你說是吧。”

“是啊，以前那個嬌滴滴撒嬌叫爸爸媽媽的小丫頭長大咯。”季真也笑著說。

不過沒說的是，當初季初雨的反常，可是嚇到了他和他老婆，他們兩個甚至還偷偷重新做了親子鑒定。

事實證明季初雨確實是他們的孩子，所以那時候的性情大變被他們認為是叛逆期到了，本以為等幾年有和以前一樣，誰知道再也沒變回來。

長大是好事啊，可……季真長歎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和女兒打鬨的感覺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嗚——

季真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反觀季初雨麵無表情的僵笑了下，她以前很愛撒嬌嗎？

總感覺父母眼中的我和我印象裡的形象不符。

車子慢慢向家裡彆墅駛去，閃爍的陽光讓季初雨突然感覺一陣暈眩，五臟六腑都仿佛收到被撞擊的疼痛。

好熟悉的感覺。

季初雨在心裡平淡的說道，然而沒等她抓住腦海中一晃而過的思緒就喘不過氣暈了過去。

耳邊留存的是賈母焦急的喊叫聲。

季初雨做了一個很長又很短的夢，夢裡她叫蘇杳，科研員之後，叛逆乖張而沉默無助，高考結束後就被車撞下河底死了…死了啊……？

猛地驚醒，季初雨再次聽到了滴答聲，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是連續同頻次的聲音。

“滴答”

“滴答”

…

聞著鼻尖的消毒水味，季初雨無奈著應和著來自賈淼的一連串追問。

“小雨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醫生說你血糖過低暈過去了。一天！”想到季初雨剛醒，賈淼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我吃了。”

“那是不是高考壓力太大了？”

“沒有。”你們沒有給我施加壓力，等，我為什麼會默認壓力是父母給的。

“那是不是…”

“不是。”

季真上前牽住賈淼的手“女兒剛醒來你就彆問了，讓她好好休息。”

季初雨“沒事，我沒什麼事。母親大人也是關心我……很可愛。”

頓了頓補充道，“父親，我可以出院嗎？”

季真看了看旁邊的葡萄糖，“等這個點滴打完，我問問醫生。”

-

回到家裡，季初雨反手將自己鎖進房間，安靜的靠在落地窗前的軟塌上理著腦海裡的思緒。

及腰的長發稀稀落落的垂到地麵上，又突的被一雙手高高束起。

那個女孩…是我？心中徒然升起一個念頭，但又不敢確認。

季初雨拿出手機輸入了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喂——”電話撥通了，傳來一陣嘈雜刺耳的電子合成音，季初雨像是習慣了似的直奔主題。

“是我，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