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元年春,三月,西夏皇宮一處富麗堂皇卻又略顯冷清的宮殿內,侍婢進進出出,手裡還端著一個又一個裝著血水的木盆,一個小太監在宮門口焦急的徘徊著。忽然,一到微弱的啼哭聲響起,一個老嬤嬤高興地喊到:“生了!生了!皇後娘娘誕下一個龍子!”殿外的小太監猛地一拍手,便急匆匆地向著皇宮最中央的方向跑去。
“李公公!李公公!”小太監焦急地喊著,“噓!小聲點,皇上還在休息呢!”門口的老太監擺著手,手裡的拂塵一晃一晃的。“是!是!”小太監連忙噤了聲,湊到李公公耳邊小聲說到:“公公,椒房殿那位……生了!還是個龍子!”李公公猛然瞪大了眼睛!遲疑片刻,對小太監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小太監點點頭,轉身又向著椒房殿的方向跑去。
待小太監走後,李公公在店門口踱步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靠近那扇門,小心翼翼得敲了敲,輕聲喊道:“皇上?皇上?”不一會,殿內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進來吧!”“是!”李公公連生應到。
進了殿內,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開口到:“皇上,椒房殿那位……生了!”“生了?”“是!還是個龍……男孩!”在皇帝威嚴的目光下,李公公連忙改了口。“嗬!生了,就扔了吧!扔到宮外去!”龍榻上,皇帝略顯不耐地說到。“皇上,這畢竟是皇家秘辛,不可外傳啊!”李公公思索再三,還是開口道。“李順德,你逾矩了。”皇上並未作答,隻是蛋蛋開口道。“奴才多嘴!奴才該罰!還請皇上恕罪!”李公公連忙跪下,一邊扇著自己巴掌,一邊請罪道。“罷了,你也是宮中老人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你最清楚。”“是!”李公公暗自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就按你說的,留著吧!”皇上遲疑了片刻,繼續道。“是!”李公公又應了一聲。緊接著看到皇上出了殿門,便也焦急得跟了出去問道“皇上,您現下可是要去貴妃娘娘哪裡?”“……去椒房殿。”李公公怔愣了一下,又迅速反應過來,對著抬禦攆的人高呼:“擺駕椒房殿!”眼見著抬轎的宮人都愣住了,便又嗬道:“擺駕椒房殿!”宮人們這才堪堪緩過神來,不疾不徐地向著椒房殿的方向去了。
不一會,禦攆在一扇殿門前停了下來,皇上慢悠悠地睜開了眼,下了轎,站在宮門前停留了許久,不知在想寫什麼。“皇上?皇上?您……可要進去?”李公公看著發愣的皇上,小心翼翼地出聲提醒道。皇上眨了眨眼,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他埋下頭,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忽然抬起頭來,走進了宮殿裡。
院子忙忙碌碌的宮人看到來人均是先愣了一下,看到來人身上明黃色的龍袍以及身後的李公公,好似猛地反應過來一樣,齊刷刷地跪下高呼道:“參見皇上!”皇上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隻是徑直往前去。殿內的老嬤嬤聽到了門外的呼聲,眼前一亮,急匆匆地衝出門高聲賀道:“老奴參見皇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誕下一個龍子!”緊接著一邊跪下,一邊將手中的孩子遞到皇上跟前。皇上低下頭,掀開繈褓,端詳著孩子的長相,孩子不哭不鬨,就這麼安靜的躺在那裡。“像!真像啊!”皇上低低呢喃道。“皇上可要為這孩子賜名?”李公公問道。“就叫……靳吧!”皇上閉了閉眼,說到,李公公無言,畢竟,他知道這個“靳”字,代表了什麼。“走了,去貴妃那兒吧!”皇上轉身,大步離去。“皇上,您不再進去看看皇後娘娘?”李公公連忙追上去問道。“不了,朕不想看到她。”“……是!”答玩,李公公對著抬轎子的宮人高呼道:“擺駕寧安殿!”緊接著,皇上便上了禦攆,徒留身後宮殿內一群不知所措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