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啊，那個什麼，市麵上的新型毒品笨甲酸鈉安|鈉咖的，市局實驗室裡關於毒品的相關實驗，監控下都快被研究瘋了，風撲一晚，實驗室早晚得被他們給整爆炸。”
宋奕大呼小叫地哭喪道，兩邊的黑眼圈愣是有些明顯。
“我去，你穿這身？你這穿越到高中啊？”一眼瞥去看見他這一身穿搭，宋奕這個小棉襖又來開始關心了。
“隨便穿穿。”蘇景的視線未移，麵無表情地冷盤道。
是隨便穿穿？！我他媽……閻王看了都得賞你個獎！
蘇景單膝跪地，淩亂的頭須遮住了耳朵，草叢遮蓋了他的身軀，像賊一樣埋伏在草叢身後，目光抵在交警指揮中心門口處。
他的全身以藍白之配，他有個習慣性，衣領的扣子必須解開，可能是氣溫驟升的緣故，袖口略寬，一抬手就能看見內部，修長的腳腕和突出的鎖骨惹人注目，放在高中整個學校裡的審美來看，還能稱個“不良少年”。
深邃的雙眸，他骨子裡的冷不是從長相中走出來的，而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差不多是平添冷意。
“不是，你來京城混日子的吧？”宋奕一時間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他的聲音不高，而是忽上忽下。
“……”蘇景頓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海裡挑挑剔剔才挑出一句，下一秒乾脆潦草道：“混日子？那你就當我是來這混日子的。”
操……這人說話真利索。
宋奕摸了摸鼻子，怔了怔，心裡誇了他一句。
他蹲下身子去，距離近了，留意了一下他才看清蘇景的長相，眉間平添高雅和文秀，下頜線乾脆利落。
這麼看還有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下一秒宋奕移開視線，想耗點時間，又貼心地問了一句：“唉，你高中那會也是不是不近人情啊？”
這個無厘頭的問題，蘇景儘量用心平氣和的口氣和他說：“我不知道，也不想回答。”
紋絲不動的蘇景語氣冷淡至極。
宋奕：“？？？”
“你這是什麼答複？”宋奕偏頭望去，一臉懵圈。
驕陽似火，括噪的蟬鳴漸漸疏遠，日光將倆人的身影拉長，滔滔不絕的人群聲不絕於耳，二人打算僵持到天荒地老。
“唉——”
宋奕還想琢磨點時間多問幾句，沒等他說完，蘇景避開了他的話題，毫不客氣地拋來一句：“你很煩。”
下一句用毫不商量的語氣反問道：“明白？”
宋奕：“……”
果然，
不近人情。
此時，宋奕對這麵前人的印象更不好了。
倆人相持好一會，至此，蘇景突然偏頭過去，不忘提醒道：“還有。”
“先學會怎麼叫人。”蘇景純粹嫌他麻煩，大概宋奕途中叨逼了五六分鐘，硬是把他琢出了棱角來。
宋奕看了他一眼。
他隻好作罷，自覺地把剛才的話在嘴裡拐了個彎，硬生吞了回去，叨逼這一條的確不太符合他的人設。
“行行行蘇副，整支隊沒你都不行，滿意了嗎？”宋奕有些自知之明，不情願地說了一聲，二人忙活了一通午，愣是什麼也沒灌肚。
蘇景不想理睬他，不再說話了。
一同維持著堅毅的表麵，但隻覺得肚子空蕩蕩的，就差前胸貼後背。
“……”
二人從草堆的縫隙裡目光立馬看向了一個人，驕陽將他拉出修長的剪影，減弱的蟬聲裡夾著一股燥熱的氣溫。
看來江隊找對地了。
宋奕拉了拉兩邊嘴角，深眸的幽光悠然劃過，目光不移地目視前方。
蘇景而是把神經和力氣徹底扯平了，表情沒有任何起伏，而從麵容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內心的波瀾和情緒。
此時另一邊。
江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順其自然地抬頭，用看異類的目光打量了幾個回合這一所公安局。
短促的時間，他的視線隨之望向不遠處的一側，眼簾略微睜了睜，移頭過去的瞬間，整個人的動作頓了頓。
他添補冷淡地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她也在。
不遠處的喬歐側靠在樹身，無所事事地吸著冷飲，輕易看出來的閒情逸致。
“……”短暫的幾秒後，江衍緩緩收回頭去，將視線投向正前方。
【三】
【二】
【一】
“王昭！有人找你！”
隔了三四分鐘，一名女交警朝裡麵喊道。
楊靖穿著交警服，大大方方地坐在旋轉椅上，悠閒地轉著筆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絲毫不畏懼，反而更多的是興奮。
楊靖勾了勾唇，收了收翹著的大郎腿，隨口對外頭回應了一聲“馬上”。
麻煩歸麻煩，總之怕是歸閻王的。
他緩緩站起身，掃視了門外一圈，一眼望對了人——江衍。
江衍通常不穿警服，放在京城裡根本看不出這是人民警察的樣子，隻能被稱為“文人”，但樣子歸一碼，氣質歸另一碼，而放眼在總支隊無非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喲？又是你啊，這又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楊靖的臉三百六十度旋轉，立馬變態，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楊靖抬腳欲出，剛踏出一步對方已經把職業證件掏出來了，平添一句冷話：“人名警察，冒味了，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件。”
下一句是：“了解？”
江衍辦事主打的就是乾脆、利索、精準、最後不忘徒增的帥。
楊靖擺出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他在江衍身上手舞足蹈來回繞了一圈，同時道：
“一句話，你不會——找我弟吧？”
話一落口，江衍平淡地哦了一聲，聲調往二拉。
果然，二人不知哪來的默契異同心說。
“既然是人名警察啊，當時在公安局那時候我還真沒發現，看不出來啊，那你好歹也彆那麼冷漠無情。”
楊靖用調戲的眼神挑了挑眉，將他自己的手搭在對方肩頭上，笑得更是意味深長。
楊靖明白了會意，緩緩停下了動作，笑了笑進入正題：“算了，廢話說多了對你沒用，我弟楊靖不是嗎？你們不是要抓他嗎？找我乾嘛。”
“正所謂你是他哥，市局才會鄭重其事。”江衍一板一眼，一筆不苟道。
“他做的事我可不清楚，而他，現在逃去哪了——我又不是千裡眼，隻有能說下落不明，而我和他可不是同一類人。”
下麵江衍平平淡淡道：“怎麼個說法？”
他明明白白地斜視了江某一眼，反問道：“我可是姓王，可不想和姓楊的扯上關係，你不想想？你現在叫我掏出身份證，怎麼？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最後一番說清楚，一分鐘內掏出身份證，若是您有意見，那請您跟我回市局一趟。”江衍拉著目光炯炯，隻覺得他在轉移話題，用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您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所有。”
楊靖無奈吐了口鼻子，收回了動作，沒表現出內心的不耐煩，礙事，他心默默吐槽道。
他默不作聲，隔了一會兒果斷地從兜掏出身份證件，抬起手，光明正大展示在江衍視野前。
片刻時，江衍的臂都懶得抬手去接，隻是用眸掃了一眼過去。
王，昭。
江衍眯了眯眼，再一番確認了一下，身份上的信息明標著王昭二字，皺了皺眉。
“警官，”他無所作為地摸了摸後脖梗，無奈隻好承認道，“你看吧，我撒謊了嗎？身份證件都被你逼掏出來了，我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