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場子的 一袖手之際,細長的白色……(1 / 2)

一袖手之際,細長的白色光芒如柳葉旋轉而下,周圍的一切動作被放慢。

重如千斤的流星錘頃刻間化為粉末,被一陣風吹去。

現場的人,甚至沒有看清是什麼人出手。黑熊精驚愕之下,憤怒和不甘全部表現在臉上,他雖然修成了人形,卻始終得不來人的心性,獸性當即大發,化出原形。

此時又正好出現一人,來人為上清門內門弟子,腰配青鳥佩,是掌門蕭易的直係弟子——烏玄蕭。他的劍術是出了名的出神入化,劍光變化無窮。

烏玄蕭站立,疊手一拜:“今日乃我上清門廣邀四海,宴請八方。司夜仙君隨後便來,望各位能化乾戈為玉帛,以友好交流比武切磋為要”。

那修士幸而逃過一劫,衝烏玄蕭拱手,腿腳發軟地落了座。

黑熊因變化原形,衣衫具毀,不好再維持人形,帶著手下匆匆朝樹林狂奔而去。

烏玄蕭見此,並沒有說什麼,整個山峰都是上清門的道場,八十一層結界彙聚於此,黑熊精做不出翻天的舉動。

“哎,如今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妖都能來參加仙門的交流會,這天下,怕是要起風浪了。”有人感歎,似懷有無限惆悵。

“可不是,放在百年山,就是那雄踞一方的大妖見了仙門,都要避的遠遠的”。

“不止妖,據說魔物也有了異動。幾百年前,白孑被誅殺於十惡海,那十萬詭異之物逃到人間,被追殺了一百多年才天下太平,如今又要興風作浪,莫不是……白孑複生了?讓它們有恃無恐?”

“天庭容不下這樣一個魔頭,這幾百年,派了無數兵將在三界之中搜尋白孑的魂魄碎片,隻為徹底將他誅殺。要我說,也是白孑作惡多端,該殺”。

林子裡,幾片樹葉無風自動。

麵對這些話,江清自重生以來,聽了不知有多少。可幾人真正知道當年的事,幾人知道他沒有殺人?幾人又知道是天帝為了給自己的孫子鋪路構陷於他。

他稱天帝為帝父,卻並非天帝的兒子,不過是在無名山川中撿來的。

他仿若一個旁觀者,側耳靜聽這些話。聽完了,笑一笑,翻身繼續睡覺。

生活,苟著也未嘗不可呀。

……

安置好現場,烏玄蕭持劍側身站立一旁。

此起彼伏的交談聲戛止。

一隻竹骨傘隔開自上而下的天光,落下一片陰翳。來者無聲無息,不吐片言。

素色的衣袍隨風而動,一步一動,清脆鈴鐺聲如絲竹之音環繞耳畔。

他忽爾頓足,傘下一如古潭沉寂的雙眼撇向林中深處。

可是林中什麼也沒有,鬱嶺收回目光,執傘前行。

四大門派起身見禮,鬱嶺微微頷首。今年是上清門舉辦交流會,鬱嶺自然而然要坐到主位。

謝月白凝神探查,眉間微動。他無法探出鬱嶺的神識,甚至在他周圍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如果不是毫無修為的普通凡人,那便是修為已經到達出神入化之境。

他對此人好奇,更加想要查探對方,周身如如墜冰窖,那是刺入骨髓的寒冷。謝月白臉色一僵,五指緊緊握拳。

陸鳴風察覺不對勁,測頭問道:“你怎麼了”?

謝月白搖搖頭,緩慢坐下,他抬頭看向座上的司夜仙君,狠狠壓下喉嚨上的一口甜腥。

好險好險,好在沒有繼續探查,否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化為冰塊。

那隻竹骨傘被烏玄蕭接過,遮在鬱嶺上方,他目光沿著場下走了一圈。

輕輕一揮手,便平空出現一隻巨大的鮫紗製作的長形宮燈,那燈中,正是上清門的至寶——風凰琉璃塔。

場下議論聲起,有人吐露疑惑,低聲道:“以往風凰琉璃塔都是直接對外展示,怎麼今年卻是被放置在宮燈之中的”?

鬱嶺垂眸,平靜地看著手中的茶盞,道:“場下都是各大仙門中佼佼之輩,想必也能看出,三界最近不大太平,妖魔頻出,為保風凰琉璃塔不出意外,故用宮燈封鎖”。

底下又是一陣唏噓,這宮燈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卻是頂級的寶物,燈紗上所畫的三川五嶽,在燈中都成實景,還可以看到飛鳥走獸江河大海。

這樣一件寶物,縱觀整個修真界,能隨手一拿的,便也隻有眼前這一位司夜仙君了。

據說仙君酷愛搜集寶物,天上的水中的,越稀奇古怪他越喜愛,隻是,卻從來不使用,好像刻意儲存在一旁。

風凰琉璃塔自塔頂溢出淡金色的華光,靠近的人,能切身感受到寶塔所散發出來的靈氣。

參天的古木林中,風聲忽然靜止。

那隻綠色的鸚鵡用尖尖的喙撕扯江清的衣領,嘴裡罵罵咧咧,顯然是隻壞了口的鳥,對江清極其的不滿,趁他睡著之際用人類的語言攻擊他。

不知為何,過去了幾百年,江清今天卻頻繁地夢見前世的事情。

思緒不安,讓他記憶混亂,不知現在身出何時何地,他煩躁地翻了個聲。

鸚鵡舉翅捂嘴尖叫一聲:“仙家!你要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