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鬱嶺咬咬後槽牙,他得去打……(1 / 2)

等到三人商量完之後,已經是夜晚時分,大街上的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結束一天的疲憊,準備回家與家人團聚吃晚飯。

江清這邊剛好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鑄劍閣彆的不說,這件房間布置的卻是非常雅致,青綠色的帷幔,頂好的檀木香,竟然還擺放著一盆對於這個地方十分罕見的綠色植物。

他百無聊奈在房中左逛逛右晃晃,有一下沒一下撥弄房間那盆綠植。一天的疲憊被淡淡悠遠的檀木香熏的輕飄飄的,仿佛就要飄到隔壁房間去。

江清站在牆邊,靜靜聆聽隔壁的動靜,可饒是他修為再高,現在卻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江清麵色淡淡,心卻在想鬱嶺現在在做什麼,或者出去了不在房間裡麵。又或者,鬱嶺不願意讓任何人聽到他的動靜,以他的修為想屏蔽發出的聲音是完全可以的。

江清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臉,“在胡思亂想什麼”。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做個君子做個君子,他碎碎念給自己洗腦。

於是江君子強行按下浮動的心思,靜靜回到桌子旁邊坐下,眼睛呆呆望著麵前虛無的地方出神,直到一道不重不輕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敲門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輕柔,鬱嶺不需費神就能聽見。他在一層又一層的隔音結界中,儘量保持一分一毫的理智,手臂山黑色的符咒發出猙獰的怒吼,時間很緩慢,痛苦結束的也很慢。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在吱呀的開門聲中結束,門外是一位藍色衣衫的妙齡女子,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江清一眼認出這是白天他們在庭院中見到的那位姑娘。

“阿若姑娘安好”。

名喚阿若的女子眼神若有若無往他身後的房間看去,確認沒有其它人,才緩緩一笑:“今日江公子同我家主人議事很晚,想必已經餓了,奴婢特意準備了膳食,望江公子不嫌棄”。

江清擺擺手,“修仙之人對吃食不做過多要求,不過還是多謝阿若姑娘的好意……我看秦公子也沒吃飯,不然叫他來一起”。

阿若卻笑得更加燦然,恍若無人地朝江清房內走去,“我家公子可不用擔心,自然有人替他精心準備著,江公子快來吧”。

江清交疊雙手站在門口,忽然覺得這腿不要也可以,他是有些局促的。奈何這位阿若姑娘盛情款款,他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可……

好吧,她也是好意她也是好意。

阿若見江清遲遲不過來,暗自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一番又下定決心,她趁著江清落座,給江清倒了一杯酒香四溢的濃酒,送到江清嘴邊。

“這是奴婢親自釀的酒,連我家公子都說不錯呢,公子嘗嘗”。

江清腦袋頓時如重錘打擊,對她的認知轟隆隆的顛覆,他如碰烙鐵般從凳子上騰的一下站起來,後退三步,急切道:“我,我不能飲酒,姑娘還是拿回去的好”。

坐下站起幾乎是一瞬的事,阿若看著避她如蛇蠍的小公子,升起懊惱與謀劃破滅後的不甘。這一瞬間讓她的自尊碎了一地,想就此離開打退堂鼓。可再想,她不能退,退了這一輩子就沒希望了。

鑄劍閣裡,多的是像她這樣的凡人侍女。但是凡人和修士是不一樣的,她有一天會生病會死去,她不希望麵對這樣的結局,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搭上那些有能力的修士,踏入那個凡人隻能看卻不能碰的世界,那麼總有一天她也會擺脫凡人這個結局,擺脫衰老和疾病。

於是阿若咬了咬牙,不顧一切衝上去要保住江清,並且一邊大喊希望引起彆人的注意。

她是一個凡人,江清就不能像對待妖魔鬼怪那樣一招抵禦她,可越是這樣阿若越有恃無恐。

江清驚懼的朝門外躲,倒忘記注意身後的門檻,一個不小心就要朝地麵栽去。

不過想象中的碰撞與疼痛沒有發生,他後背靠近一個堅硬溫暖的胸膛。江清回頭望去,正是一直沒有動靜的鬱嶺,鬱嶺左臂攔著他的腰,右手箍著江清的手腕。腳下輕輕一點,就帶著人向後,落到寬闊的庭院中。

阿若觀察了很久,知道隔壁一直沒有動靜,才以為沒有人,卻怎麼也想不到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她所有的計劃落空,看著那個麵色冷峻眼神含有殺意的黑衣修士,半晌才頹然的順著門滑落到地上,捂著臉小聲啜泣。

江清的周圍圍繞著淡淡的檀香,才覺得剛才一陣驚懼頓時消散。

鬱嶺安穩帶他到庭院裡,卻一直沒有放開手,如皓月般纖細的手腕在更為粗糙寬大的手掌間,顯得十分小巧可愛。

江清甚至不太想掙脫手,就這樣握著。但是剛才阿若的大叫聲已經引來了周圍很多修士,包括一切以師父為主的秦秋辭。

鑄劍閣的修士都知道這裡住著司夜仙君,是頂安全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都帶著人匆匆趕來,結果司夜仙君和江公子好好的站在庭院裡,雖然兩人的姿勢看上去怎麼說怎麼奇怪,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旁哭泣的阿若。

秦秋辭的腦袋終於在這個時候罕見的發育了一波,看了看氣勢淩厲的四司夜仙君和驚嚇過後依靠在司夜仙君身旁的師父,門口又是一個精心打扮的阿若,多多少少猜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