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的看著床上熟睡的少年,屋內的安神香讓他一直沒有醒來,呼吸也很平穩。
江清不知道鬱嶺那邊跟蹤的怎麼樣了,走之前他給鬱嶺塞了幾張傳音符,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叫人。
不過去了這麼久,鬱嶺遲遲沒有消息過來,江清眉間蹙起自己都沒發現的擔憂。
他坐在窗前,煎熬的等待消息,目光不知不覺放的長遠。
忽然,江清的瞳孔在瞬間彙聚,他注意到窗外樹木的葉子,在發生詭異的變化。
前幾天來的時候,城裡正是三月春的季節,城裡的葉子還都是暖黃色,現在竟然在慢慢變黃。
這種變化很慢,慢到一般人不會發覺。但是也很快,快到根本不符合自然界的規律。
與此同時,一個猜想即將浮出腦海。
江清伸手捏住那片葉子,床上的人卻忽然傳來動靜。江清回頭,和睡醒的阿玥對視。
阿玥很茫然,也很驚訝:“江,江公子您怎麼在這裡,阿離呢”。
江清看著阿玥,怎麼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有能力布置一切疑局的人,他的行為他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
他的警惕稍微放鬆,但是麵對阿玥的時候還是緊繃著。
如果阿玥不是關鍵……那麼一直在他身邊的褚離?
想到這裡,江清顧不得阿玥在旁,拿起傳音符急忙道:“鬱嶺,小心褚離”!
可是發出去也沒受到任何回音,江清的心慢慢下墜。
房間裡,僅剩下阿玥很震驚,他下床離江清遠遠的,眼中是淺淺的擔憂和害怕:“你們倒地是是來乾什麼的?阿離他去哪了”?
害怕自己的處境的同時,還在為另一個人擔心。
江清放緩語氣,道:“阿玥你放心,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有些謎團迫不得已要解開”。
……
陰寒的通道鏡頭,是一片幾乎不見天日的密室,這裡擺滿了各種刑具——世間最殘忍的刑具。
鬱嶺麵前,前幾天還尊貴無比的燁王,現在已經成為這些刑具下待宰的魚肉。
讓鬱嶺想不到的是,這些殘酷的刑罰,竟是褚離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
他一身華麗的袍子已經染的全是血汙,食指布滿鮮血,仔細看,那些血不僅僅是身上流下的,還有指縫中溢出來的。
他很痛苦,卻不願意停手,越痛苦加在身上的刑具就越重。
按照正常的凡人來說,現在的褚離應該已經變成一句屍體了,然而他卻還活著。
並且他對每一件刑具的位置都很清楚,看樣子不是第一次這麼自虐的。
鬱嶺不知道一個凡人的耐力竟然這麼強大?能連著從這麼多致命的刑具中活下來。
他準備繼續看下去,就在這時在發現端倪。
褚離原本黑色的瞳孔,漸漸染上血色。
他竟然是魔族,一個心智打亂的魔族,再這麼瘋狂下去,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鬱嶺推出一掌淩厲的掌風,掌風所過之處轟然坍塌,直接帶著強大的攻擊力朝向褚離。
褚離紅眸抬起,他絲毫不把這道攻擊放在眼裡,所有一邊為自己施加刑具,右手徒手擋在攻擊。
但是他顯然太低估了鬱嶺的實力,掌風抵著他把他拍到牆邊。
褚離單手撐在地上,眼神裡泛著冷意,“沒想到,你竟然是神。一個神,竟然捏出分、身來管凡人的事,怎麼?凡間也有你在乎的人?”
鬱嶺站在明處低頭俯視褚離,道:“魔族一向行事極端,你明明修為強大,不好端端留在魔域,跑到人間一個凡人身邊待著,你是何居心?”。
他反問褚離,褚離暗下神色,似有悲戚:“你不懂,不這樣做就永遠也見不到他”。
鬱嶺把褚離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隻要破了局,他就可以立刻帶著江清離開。
褚離這時候卻抬頭,目光充滿邪笑,話語間似有誘導,他問:“那麼神君您身邊的小修士,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
鬱嶺微微皺眉,負在身後的手一僵,他知道褚離突然問這個問題是彆有居心,可是他問的也是事實,鬱嶺語氣冷硬:“這與你無關”。
他和江清的事情,不想說給一個魔聽。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江清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他便一直陪著他,如果那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願意再看到自己,那麼他也會選擇像以前一樣隻在暗處。
褚離不言,隻是笑了笑。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擦掉嘴邊地血,沿著牆站起來,掌心聚集強大地魔力,瞳孔中的血色已經盛到極端。
“可惜了神君,今天你怕是走不出這個小地方了,我可不能讓你們毀了這裡”。
鬱嶺早在剛才和褚離的說話周旋當中,就已經摸清了他的實力。結果更加超乎鬱嶺的想象,因為以褚離的實力,放眼魔界又是一個禍害。
魔族的人行事極端且擅用詭計,褚離剛才還在一邊的角落裡,一轉身就失去蹤影。
不過鬱嶺並不擔心,因為褚離打算在這裡解決掉他,所以肯定不會離開。
背後一陣風起,鬱嶺側身一避,在避開的瞬間,手裡召喚出一把通體玄冰打造的劍,劍風所過之處冰霜四起。
他不過微微使用神力,就讓原本有足夠信心的褚離色變。
“你是天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