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沒吃成 九思從城西拜訪完一誠法……(1 / 2)

不動山 斟月宴春山 6556 字 11個月前

九思從城西拜訪完一誠法師回來沒一會兒,管家就和前幾天一樣,現身提醒她該是吃飯的時候了。

這話讓九思想起了上次,許悠然在竹裡茶樓出手相助的事。於是打算請她第二天在靖水樓吃晚飯,以表謝意;並親自寫了帖子,叫人送到許府。

許悠然拿著九思派人送來的帖子,在許母和許言君麵前晃了又晃,“你們看,我上次英雄救美的結果來了。”

當時,許悠然一回到家,就把在竹裡茶樓發生的事同她們說了。

許母和許言君笑了她好一會兒,說她彆的本事沒有,嚇唬人倒是有一套。

許母順勢問她,“什麼結果?”

“她約我明天一起吃晚飯。”

許言君開玩笑說:“你這抬個手嚇唬人的事,就得了人家九思在靖水樓的一頓飯,你可好意思?”

許悠然合上帖子,語氣有些疑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改天再請她吃飯逛街,這不就有來有往了嗎?”

她養成性格的那幾年一直待在邊關,是以做事直來直去,不繞彎子。

許母點頭讚同。

“我不和你們說了,我現在要去挑明天吃飯穿的裙子了。”許悠然拿著帖子,急衝衝地要回院子去挑選衣服。

她瞧那九思姑娘是個淡然和緩的性子,她得選一身不那麼張揚的衣服;父親說了,交朋友要有誠意。

許母看著跑出去的背影,失笑道:“你說她就是去吃個飯,怎麼高興成這樣?”

“她碰上個喜歡的,想要結交的朋友,自然高興了。”

許言君也是從妹妹這樣的年紀過來的,對她的想法也能理解,隻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是宛央家的那個九思。

自己和宛央認識以來,也就是去山府找宛央的時候,和她碰上幾回,寥寥地說過幾句話;平時沒少聽宛央苦惱這妹妹不愛出門,他們夫妻二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麼個安靜的人,竟然和自家這鬨騰妹妹有了點交情,也算是有緣。

——

第二天下午。

“許三姑娘,這裡!”

溫酒眼尖,老遠就揮手招呼許悠然。

許悠然也衝她們揮了揮手,提裙跑了過來。

“我沒來遲吧?”

“沒有,時辰還早。”九思伸手示意許悠然先請,“許三姑娘,我們走吧。”

許悠然語氣自然道:“你也彆叫我許三姑娘了,叫我悠然吧,我也叫你九思?”

話音未落,她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東西急速靠近;一瞬,本能地往側邊一閃。

而沒反應過來的九思則被撞得踉蹌,幸好被溫酒及時扶住,這才免於摔倒。

原來是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剛從後麵跑來,不知為何都慌慌張張的,竟直接從九思和許悠然中間穿行而過。

許悠然氣得對著幾個孩子的背影大喊:“喂!你們幾個跑什麼跑,有狗追你們啊?”

“汪——”

三人聽到這聲狗叫,下意識回頭去看。

一隻黑狗正往這邊跑來!

九思一驚,“還真有狗!”

“愣著乾嘛,跑啊!”許悠然先反應過來,拉起九思就往小巷子裡跑。

她從小和其他玩伴在這些巷子裡玩鬨,對附近的環境簡直是了如指掌。

她們連拐了兩條巷子,後麵的黑狗還在窮追不舍。

“不行,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九思說著就停下了腳步,連連喘氣。

她哪遇到過這種事情,上次從經曆司跑到府衙門口,再坐馬車回家吃葫蘆雞的時候,她都沒跑這麼快。

“彆啊,那狗追上來了!”

許悠然急得不行,環顧周圍,而後目光一定,指著旁邊的牆問九思,“要不,我帶你上去?”

九思看向她指的那堵高牆,不由得懷疑,“這麼高,我們怎麼上去?”

許悠然回頭,看了眼後麵快追上來的黑狗,急道:“現在不行也得行了,你彆害怕啊。”

話畢,她一把摟住九思的腰,足尖一點,飛身上牆。雖然多了一個人比平時費力一些,但還是安全落到了牆上。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位置,坐在牆脊上。

“怎麼樣?我的輕功還不錯吧?”許悠然問她。

九思忙不迭點頭,眸中儘是興奮新奇。她這不僅是頭一回上牆,而且還是被人用輕功帶上來的!

黑狗試了幾次,爬不上來,守在牆跟下凶神惡煞地叫著。

“原本說是請你吃飯的,結果居然被狗追到了牆上。”九思偏頭看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說,我們這是什麼緣分,前兩次見麵都是在吵架,第三次還被狗追。”

“沒事兒,吃飯嘛,什麼時候都可以,被狗追就稀奇了。”許悠然倒是想得開,轉頭瞧見她的臉色,嚇了一跳,立馬關心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沒事兒吧?”

九思不甚在意地搖了頭,“沒事,我體質如此。”

“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身體不好呢。”許悠然看了眼她發白的嘴唇,忍不住咋舌道。

九思深以為然,“但我能吃能睡,是真沒問題。”

許悠然頗為羨慕道:“我要是你這個體質,我能橫著走。”

“這話什麼意思?”

“彆人看我一副風都能吹倒的樣子,肯定不會太在意我,有可能都不把我當回事;等對方一鬆懈下來,我再出手給他致命一擊,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許悠然光想想那個場麵,都笑得不能自已。

許是被她在自己麵前這般隨意輕鬆感染,九思也笑了。

“其實你在竹裡茶樓出手嚇唬那個大娘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姑娘如此厲害,如果我和她是朋友的話,要是惹她生氣了,會不會給我一拳頭。”

許悠然得意地揚起嘴角,“不是我自誇,你嘛,我一拳能打三五個。”

她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那麼幾分威嚇的味道,又急忙擺手解釋:“你放心啊,我絕對不會打你,我的功夫是用來行俠仗義,保護弱者的。”

九思搖了搖頭並不在意,十分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可是,女俠,你怎麼會怕狗呢?壞人可比狗凶殘多了吧。”

許悠然尷尬笑笑,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小時候調皮搗蛋,被狗咬後留下陰影了吧。她找補道:“那是因為……我怕出手太重傷到它,我可沒那麼殘忍對一隻狗下手。”

九思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話,低頭看著地上還在齜牙咧嘴的黑狗,無奈地說:“它怎麼還不走?”

“可能是沒逮到我們,惱羞成怒了。”許悠然隨口給它找了個理由,拍掉身上的灰塵,氣道:“我姐前幾天才給我買的衣服,這可是我第一次穿啊。”

九思抬起右手臂給她看,窄袖上也沾了灰。

“彆生氣了,你快看,我的也有。”

一個穿著簡單利落的窄袖裙,另一個則是端莊的廣袖長裙。

九分不同,一分相同便是染了灰和塵。

許悠然對於兩個人的遭遇,歎了好大一口氣。

九思笑了笑,四下環顧後,忽然發現一點不對勁,急道:“溫酒不見了!”

許悠然經她一提醒,也想起來了,“我剛才拉著你跑,就沒注意到她,不過這狗追著我們來了,她應該沒事兒。”

話音剛落。

“姑娘,我來救你們了!”

溫酒提著根一人高的棍子,威風凜凜地跑了過來。

牆上的兩個人滿臉期待,等著看她大展身手,把這黑狗趕走。

黑狗聽到動靜轉身,雙耳豎立,盯著溫酒,輕微地搖動了幾下尾巴。

溫酒鼓足勇氣,上前了幾步,揮著棍子大喊:“喂,走開,我要打你了!”

“我真的要打你了!”

黑狗齜著牙,嘴裡還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它許是認為對麵的人威脅到了自己,遂慢慢地趴下前肢,弓腰。

下一瞬,它突然朝溫酒撲了過去。

溫酒尖叫一聲,連退開了好遠,抱著棍子不敢動彈,顫著聲音道:“姑娘,救命啊!我也害怕,我救不了你們了。”

坐在牆上原以為馬上會得救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你們這是哪一出?”

月知行屬實沒想到,回家路上還能碰到這幅場麵。

牆脊上坐著兩個人,牆下有隻黑狗在狂吠;旁邊還有個人拿著棍子,卻不敢動。

溫酒轉頭看見月知行,想起他和自家姑娘認識,頓感救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