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等那陳公子和小廝在拐角消……(1 / 2)

不動山 斟月宴春山 4730 字 11個月前

等那陳公子和小廝在拐角消失不見後,許悠然才收回目光,習慣性地掃了眼剛才打鬥的地方。

地上零零落落地躺著幾顆琥珀餳,和之前在集市上看到的那顆,相差無幾。

許悠然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這東西總不可能是那些小廝帶在身上,和自己打架時掉出來的。

她又想起,那陳公子好像說過自己偷襲他,可自己當時根本就沒察覺他在背後的動作。還有剛才自己出手的時候,也有不對勁的地方,怎麼可能每次都那麼巧,自己要攻擊的地方,恰好就都受了傷。

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可那個人是誰?又為什麼要幫自己?

她心思急轉,而後斂神,若無其事走了幾步。

下一瞬,身形一晃,便暈倒在地。

許悠然緊閉雙眼,屏住呼吸,右手握緊袖中的匕首,謹慎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倒要看看,暗處的人,是敵是友。

四下安靜,隻有風聲,地上躺著的姑娘裙擺鋪了一地,仿若飄落在地的桃花。

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

許悠然明顯感覺是衝自己這個方向來的,她要先搞明白對方的意圖,再隨機應變。

來人輕拍了拍她的肩,見她毫無反應,於是伸手把將側躺在地上的人翻轉,改為仰躺。

“姑娘,醒醒。”

是個男子。

許悠然稍稍放下心來,剛才她並未察覺周圍還有其他人,那身邊這個男子應該就是用琥珀餳幫她的人,且功夫在自己之上。最重要的是,起碼到現在為止,對方身上並無惡意。

男子見許悠然始終不醒,打算抱她去找大夫;手剛碰到她的肩膀,瞬息之間,自己的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匕首。

精致,鋒利。

男子反應極快,立馬停下動作,雙手上舉掌心對外,表明自己並無武器。

許悠然睜眼,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蹲在自己身邊。

一身黑衣,麵容剛毅,整個人看上去冷漠無情;體格健壯勻稱,氣息穩且輕,手上多繭,一看便是常年習武之人。

許悠然前一瞬還在想他沒有惡意,準備‘醒過來’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在幫忙,是的話就感謝他一番;結果,他居然對自己動起手來。

立時,匕首出鞘。

他隻要一動,這把匕首就會割破他的脖頸,一刀便能見血。

許悠然迅速坐了起來,握緊匕首,謹慎戒備地逼問麵前的人,“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男子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

他們說,不能被她發現,也不能告訴她。

“不說嗎?我這匕首可是第一次見血。”許悠然把匕首往前一送,男子的脖子上瞬間就見了點紅。她的聲音又狠了幾分,“說,誰派你來的?有何目的?”

男子不語,一隻腳不著痕跡地後移了幾分,忽地伸手指了下許悠然的背後。

許悠然下意識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猛然意識到不對,連忙回過頭來。

麵前的黑衣男子已然消失不見。

這番變故氣得許悠然忍不住跳腳,看著匕首上的那點血跡,她莫名覺得自己的功夫被這個男子狠狠嘲笑了一番。

好一會兒,她深吸了口氣掏出帕子擦拭匕首。匕首倒是乾淨了,她不想把沾了血的帕子再放回身上,就隨手丟到了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剛才消失不見的黑衣男子又現身出來,看了眼許悠然扔在角落的那張帕子,又悄悄地跟上了她。

許悠然回馬行提了馬就往回走,她覺得碰到的那個黑衣男子形跡十分可疑,自己在這個鎮子上沒有認識的人,更不存在死對頭一說。

哦,對,後者現在有一個了。

但她前一瞬才放走陳公子,這人不可能這麼快又找來幫手。

黑衣男子雖沒有一上來就傷害自己,但誰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許悠然免不得想遠,難不成是父親的仇人,像話本裡那樣費儘心思綁架自己,用來威脅父親?

幸好自己剛才震懾住了他,不然被綁走的話,就要拖父親的後腿了。

她決定先回府和母親商量一下,再寫信去提醒父親。

……

許悠然在日落時分便到了家,下馬後把鞭子往門房手裡一丟,進門就往許母的院子跑。

“母親!”

許母聽見這聲母親,心裡奇怪她這次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抬頭往門口看去。

許悠然一進門,就揮手讓屋裡的幾個丫環退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許母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許悠然坐下,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茶,正色道:“母親,我碰到一個黑衣人很是奇怪,我想會不會是父親的仇人,來綁架我威脅父親的?”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一聲雷。

“你說什麼?你父親的仇人來綁架你?”許母驚呼一聲站起身,拉著她上下查看,急問:“你沒受傷吧?”

許悠然老老實實地搖了頭,自己當時一覺得不對,就把匕首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了,並不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許母來回踱步,消化著許悠然這話裡的幾個重點。

許父是鎮邊將軍,現在世道太平,他能有什麼仇人;無非是曾經來犯的外敵,和暗處有所動作的他國。現在竟暗中潛到奉元,意圖綁架將軍眷屬,心思昭然若揭。

許母問:“你可看清那人的長相?穿的什麼衣服?瞧著像哪裡人?有沒有察覺他還有同夥?”

許悠然拉了她坐下,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地說了一遍。

“……母親,事情就是這樣的。”她說到最後有些口乾,一口喝完了杯裡剩餘的茶。

許母以為她隻是碰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黑衣人,哪承想到前麵還有這麼多的事。

“你一個人打十一個?跟著你的人沒出來保護你?”她拍桌而起,很是生氣,“你父親派的人竟如此靠不住!”

她喚來劉媽媽,附耳低聲吩咐道:“把院裡的人先遣開,再去把那個年一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