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 這日上午,許悠然抱著兩本話……(1 / 2)

不動山 斟月宴春山 6551 字 11個月前

這日上午,許悠然抱著兩本話本,風風火火地進了山府,直奔九思的院子。

“你今天怎麼沒去酒館啊?我還去找你來著。”許悠然一進房間就問。

九思讓溫酒給她倒了茶,“早上的風有些大,吹得我頭疼,所以就沒去。”

許悠然忙問:“現在還疼嗎?”

許悠然其實知道九思身體不差,可任誰看了她的樣子,都會覺得她體弱,總是會下意識地多問上一句。

“沒有。”她搖頭。

“那就好,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咱就找月知行,畢竟我等凡夫俗子能使喚月大夫的機會也不多。”許悠然玩笑道,自來熟地躺到了窗邊的美人榻上。

九思一聽就懂了,問:“他又怎麼你了?”

許悠然坐起身來,欲一吐為快,“我前兩天讓他給我配點好使的跌打損傷藥,他說沒時間;我轉念一想永康堂是挺忙,沒時間也算正常。可你知道嗎?他居然是一口回絕的!枉我們相識一場,都沒猶豫一下,一下都沒有!”

“那天更是奇怪,我路過他家門口,叫他居然理都不理我,我還以為是我讓他製藥,太為難他了,自己還認真地反思了一下,想給他道個歉;結果月伯父說是他自己心情不好,不關我的事,害我白反思了一回!”

“……”九思一時詞窮,最後隻好問:“所以,你氣的是他毫不猶豫,一口回絕你,還有害你白反思了一回?”

許悠然狠狠地點了頭,道:“當然了,要知道我反思的那會兒工夫,可是把我們認識這些年來,我有可能對他不住的事都想了一遍。”

“那有嗎?”九思好奇。

許悠然嘖了聲,歎道:“怎麼說呢,這種事最不好分辨了。有一種可能就是,我不以為意的事,他卻印象深刻;反過來也是一樣。”

九思點頭,她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說起來,前幾天的一個傍晚,我也見過月知行,當時他也挺奇怪的……”

九思將月知行打算回家卻走錯方向,又問了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最後直接跑了的事,說給許悠然聽。

“他不會真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許悠然聽完,說了這麼一句。

“應該不會吧。”九思也不確定。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喬裝一番,偷偷去了永康堂。

……

“我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啊。”許悠然扒著窗戶往裡瞧。

“我也是。”九思抬手微微掀開遮擋視線的皂紗,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把脈,問診,開藥方,囑咐,針灸……每一件事都做得慎之又慎。

這人神色正常,動作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怎麼辦?我們直接問他吧。”九思又道。

“你知道怎麼開口啊?難不成直接問他怎麼不開心?”許悠然反問。

九思想後也覺得這樣問似乎不太妥,隻好說:“那我們再看看。”

……

“誒,你們看什麼呢?”有人問。

許悠然頭也不回,順口一答:“月知行唄。”

那人饒有興致地哦了聲,道:“原來如此,需要我幫你們叫他出來嗎?”

聞言,她們驀地反應過來,不是對方在說話,而是——身後有人。

兩個人視線相對,隔著皂紗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尷尬,而後,同時緩緩回頭。

是夏鳴,他背著手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看著這兩個帶著帷帽的姑娘,笑問:“怎麼不說話了?”

說話?兩個人現在恨不得一起動手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們兩個趴在這兒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幫你們一把好了。”他熱心腸極了。

九思和許悠然不約而同地想,不知道最好。

“知行。”他衝裡喚了一聲。

月知行抬頭看來。

他說:“這兒有兩個姑娘來找你的。”

二人大驚,可不能讓月知行知道她們是來探他心事的,電光火石之間做了同一個決定,提裙就跑。

“哎,你們兩個怎麼跑了?”夏鳴奇怪道,轉頭看了眼移步過來窗邊的月知行,指著跑遠的兩個背影,說:“你看,就那兩個姑娘,剛才偷偷在這兒看你呢。我瞧著有點眼熟,大概是之前來過的吧。”

正麵的皂紗被風吹起,露出少女年輕的麵容。

而,月知行隻看見背影,便猜到了;暫時沉寂的思緒,又被風吹起。

……

她們回到半閒酒館後,才敢揭下帷帽,趕緊喝了杯茶壓驚。

高暄聞訊從後院出來,氣道:“我等了半天,你們兩個去哪兒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這段時間,祖母在家,她要做那些祖母認為的‘端莊事’,所以較往日出門的機會少了,雖說九思和許悠然有時會去家裡找她,但總歸是玩不儘興。

這下好不容易,祖母又出門禮佛,她高高興興地來找這兩人,結果是人影兒都沒見著一個。

許悠然說:“我們去偷看個人,然後被當場發現了。”

高暄真心實意地罵了聲蠢,話本裡的偷看就從來不會被發現,定是她們沒學貓叫。

九思從她剛才抱怨的話裡,還得出了一個訊息。

“你祖母走了?”

她點頭。

許悠然長舒一口氣,喜道:“我們總算是可以好好玩了。”

高暄說:“我們明天去月老廟吧,聽說他們最近新製了巧果,往常都隻有乞巧節那天才會有的。”

她把最近的新鮮事都打聽了一遍,隻有這事,她最感興趣。

乞巧節不是七月嗎?九思問:“那怎麼現在就有了?”

“既然說是新製,肯定要先試做一些,讓大家嘗了給點意見,到時候改動起來也方便吧。”許悠然隨意猜測了一下,而後又說:“我們去唄,嘗嘗新鮮。”

高暄見九思沒表態,便問她怎麼了。

九思猶豫的點在於,“彆人去月老廟都是祈願求姻緣的,我們跑去那兒玩,是不是不太好?”

“月老忙著呢,我母親去年就帶我去了,也沒見我的心願成真啊。”許悠然說完,心裡還不忘腹誹,不僅自己的,連母親替二哥許的願,也沒見有個影兒。

九思聞言十分好奇,就問:“你許的什麼願?”

許悠然坐直了身子,笑說:“我還能許什麼願,不就是……”

二人見狀,立馬就猜到了她所求的是何事,接過她的話茬,不約而同道:“不就是行走江湖或者去邊關嘛。”

許悠然大方地點頭承認,攤手道:“所以啊,你們看月老多忙,都沒空幫我一把。”

高暄弱弱地提醒了一句,“這事兒好像不歸月老他老人家管吧?”

“也是。”

許悠然又說回巧果的事,“所以我們去那兒玩也沒什麼的,要是覺得不太好,那我們領完巧果就回來唄。”

——

第二天,天氣大好。

三人到月老廟後,下了車隻見廟裡人來人往,領巧果的隊伍也排得很長。

許悠然踮了踮腳,沒看到在隊伍最前麵派發巧果的人,不禁感歎了一聲,“居然有比我還早的人,他們是天沒亮就來這兒等著了嗎?”

高暄拉了她一下,提醒說:“我們要是再不排隊,待會兒就隻有排在大門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