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紅簫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借著身邊燃著的火堆環顧一下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山洞。對了,姐姐呢?焦急地想翻身起來,卻發現全身一絲力氣也沒有,全身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疼痛難當。急忙左右看看,終於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昏睡中的姐姐,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可是,自己和姐姐怎麼會在這的?這兒又是哪?
外麵的風聲雨聲響成一片,劈劈啪啪和忽忽的聲音讓人內心一陣不安和惶恐。突然一個“嗚”的聲調傳來,紅簫這才注意到,洞口的地方背對著她站著一位女子,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她如瀑的長發披散肩頭,一身白色的長裙極地,而剛才那一個聲調就是她手中的樂器發出的。
悲戚而悠長的樂聲傳來,那女子對著外麵明亮的圓月吹奏著,柔柔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附上一片神聖的光環。
紅簫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天氣裡居然會有那麼園那麼亮的月亮;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對月奏曲的女子能奏出這麼悲戚的曲調,那該有怎樣心酸的經曆啊!她隻知道,那一首曲子真的好悲,讓她的心從未有過的難受,眼淚情不自禁地滑落。
第二天再醒過來之時,紅簫總算看清楚那個救了自己和姐姐的女子。她長得不是很出眾,隻能算是清秀而已,一頭烏黑長發在眉間剪得平齊,遮住整個額頭,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睛卻透著看破紅塵的淡然,紅簫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那麼淡漠,那麼坦然,卻又是那麼的有著穿透人心的洞察力。直覺的,紅簫覺得這個女子絕對不平凡。
紫笛昏睡了兩天也醒了過來,可是,她的眼神卻是那麼的空洞,即使看著紅簫也是毫無一絲波動,就好像是一潭死水。
紅簫哭喊著叫著“姐姐”,可是,紫笛卻始終毫無反應,紅簫喂她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就連水都喝不下去,隻是短短的兩天就沒了人樣,隻是癱在地上任由紅簫擺弄。
紅簫傷心欲絕,可是,除了強行灌下去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這幾天要不是那女子默默的幫助,隻怕紅簫也要崩潰了。
又有一日,紅簫托女子照顧紫笛後便獨自出去找尋女子藥方上的藥材,對照著女子用碳畫在白布上的圖,紅簫仔細地辨認著,終於在傍晚時分才找全了藥材。可是,當她回來時,山洞裡卻是寂靜得嚇人,竟是連個人都沒有。
這可嚇壞了紅簫,莫說自家姐姐現在身體那般虛弱,還能去哪,單單那女子來曆不明,又懂醫術,要是要抓姐姐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當下急衝衝跑到山上,邊喊著“姐姐”邊扒開重重草木找尋著。
一路上,隻有風聲忽忽響,竟然連個人影也找不到,突然心裡一突,快速調轉頭去,這一看,差點把紅簫嚇得跌坐在地:隻見她前方高高的山崖之上,那女子白衣勝雪,烏發飛揚,嘴角掛著淡漠的笑容,而她的姐姐跪坐在地上,似乎在一步步往崖邊挪去。這,姐…姐姐要跳崖嗎?紅簫瞪大雙眼,驚恐地大喊著:“不,姐姐,姐姐…”
莫足了勁連忙往山崖奔去,荊棘刮破她的手,她卻毫無知覺,隻是驚慌地大喊著自己的姐姐,風中傳來那女子淡然的聲音,“你要想活下去,就活得像個人樣,讓那些傷害你的人看看,你是怎樣站起來的。你要想死就跳下去,我絕不會攔住你,甚至幫你攔住你妹妹,不會有誰來打擾你了結自己的生命的。”女子的聲音那麼輕然,就像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她怎麼可以?那是我的姐姐呀!紅簫快速奔跑著,她已沒有任何力氣發揮自己的內力用輕功了。
“死了也讓你妹妹不用整日為了你傷心欲絕,為了你奔波勞累。”她居然在誘惑姐姐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