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 第二天,當左佑宣隨著這個男……(1 / 1)

第二天,當左佑宣隨著這個男子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時,看見他所說的要搬的東西時,饒是他也頓時目瞪口呆,他說的“東西”竟然是,是屍體?看著眼前那麼多的屍體,連他都從心底發顫,不禁更加的好奇: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人?在他的眼裡,這些已然消逝的生命竟然隻是“東西”嗎?他的語氣怎麼可以那麼的淡定?早在進入這個如同人間煉獄般的小鎮時,左佑宣就很想問他:難道他就不怕嗎?這裡的瘟疫連朝廷都不管,他卻來了。

第二天,當看見一身女裝出現在人前的“他”時,左佑宣差點沒被嚇暈過去,隻覺得這兩天這個神秘的男子,不,女子,給自己太多的意想不到了。看著人們虔誠地稱她恩人,看著她淡然漠視的眼神,左佑宣突然很佩服這個女子。

那成堆的已經腐敗生蛆的屍體在漫天的大火裡化為灰燼,左佑宣看到多少人拖著病體哭得肝腸寸斷,那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孩子,他們的朋友啊!饒是他也覺得心裡發酸。可是,那個女子卻站在火堆旁,隻是靜靜看著大火吞沒那些曾經鮮活的軀體,火光中她的眼中竟然連一絲悲傷,甚至一點同情也看不出來。他不明白,到底是她本就冷情至斯還是那些傷感藏得太深?

一個長得頗為美麗的女子在此時靠近他的身邊,左佑宣警覺地轉頭,隻見女子打量了他一會兒,似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突的又走近了一步,放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是,隻要你敢傷害小姐,我紫笛絕不會放過你。”語氣裡的篤定和認真讓左佑宣怔了一下,那個女子就在此時和他檫身而過。

隨後的幾天,左佑宣不得不對那神秘的女子能力之卓絕而折服。她對小鎮上的每一個人一視同仁,她直白地告訴他們,朝廷是不會管他們,甚至封鎖所有逃出的路線,隻準僅不準出,要生存就必須靠他們自己,號召他們要團結一致,把整個小鎮裡每家每戶還剩下的糧食集中起來,每天定量煮粥做菜,再按人數分到每個人手上。這樣一來,不隻那些家中原本就有存糧的人家能夠生存下去,就連那些已經快要餓死的貧苦人家也能勉強維持生計。或許是因為知曉了厲害關係,小鎮上的那些大戶人家卻也出乎左佑宣意料地配合,這讓許多已經頻死的百姓得到救助。她可以沒日沒夜地研究藥材,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在自己身上試針,左佑宣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淡然,仿佛從來沒有什麼是她在乎的一般。

一年了,左佑宣在她身邊默默待了一年,也見證了這個女子不凡的才智和超乎常人的隱忍,隻是,他甚至連她的真麵目都還從沒有見過。不知為什麼,這一年裡,他從沒想過要和主上聯絡,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最初留在她身邊的目的了。這個女子或許不會知道,即使是她從沒想過要表現自己,她甚至連長相都不想示於人前,但是,她從來的淡漠和她不時顯現的非凡才華卻似乎給她配上最耀眼的光環,隻要有人看到了就絕不會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