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非撳著鍵盤走進秦鉻家院子。
[應非]:我不太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
[少魚]:沒什麼,我說的做題,做題很相配。
這話說的有些勉強,眾所周知,他現在表現的狀態不是和他一樣的學霸。
不過他這麼一說,應非也就沒放在了心上。這個院子他已經進過很多次,所以當他把秦鉻給的那把鑰匙插上,已經有一種駕輕就熟的感覺。
進門,把鞋子脫了之後,路過客廳,就看到秦鉻老爸老媽眯眼笑看著他,雖然中間還是隔著能坐下兩個人的位置。獨秦時珞不在。
他一出現,他們的目光就跟鎖定目標一樣轉到他身上。
他上樓的腳步登時停住,“你們……”本來想說有事嗎,脫口而出的是,“不吵了?”
陳玫撇了秦泰安一眼,雖然沒好氣,但還是說道:“不吵了。”
秦泰安卻說:“再吵也不能在兒子成績進步這麼大的一天吵。”
合著他的成績還有這功能,那他恨不得當初給秦鉻勻多點分,又覺得不太靠譜。
“行,合了就好。”他打算繼續上樓,秦鉻的老爸老媽簡單應付就行,接觸多了還真不確定不會露出破綻了。
秦泰安立刻止住,“那個,我們先好好出去吃一頓怎麼樣。”
應非愕然,連忙抬手說:“不用,平時阿姨做的菜不挺好吃的。”
陳玫眨了眨眼睛:“你可從來沒說過。 ”看吧,說多了,還是會露出破綻。應非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直覺,這是鴻門宴。
“行,我上趟樓給你們答案。”應非再一次想走,總得告訴秦鉻一聲。
秦泰安拍了一下沙發,“還上什麼樓,現在就去。”這一拍,拍得應非心裡一疙瘩。
他不敢動了,身子定住般又僵硬地轉過頭來,“行。”
放下書包後,三個人就出門去了,問了吃什麼,說是吃雞湯白魚,還有一些什麼,反正一聽是個家庭聚餐樓。
“那我……姐呢。”
秦泰安手握方向盤,一副大佬的架勢,“忙著呢。”應非細算,也不應該啊,正想著,看了時間,快十一國慶節了,是忙點。趁著在車的間隙,應非給秦鉻發消息,[SOS,你爸現在帶著你媽和我,要一塊去吃飯。]
秦鉻立刻明白這是考試考的好的獎勵,不過百年難得一見,居然落在了應非身上,他由衷地感慨,“這待遇很久沒有過了,珍惜吧。”應非皺著眉在心裡把秦鉻罵了一頓,我珍惜個屁,尷尬的又不是你。他心裡屯著對秦鉻的怨氣把手機扔一邊去了。
三個人吃飯的氛圍極其尷尬,陳玫吃飯隻顧夾菜,幾乎很少與秦泰安對視,秦泰安倒是時不時撂幾眼陳玫。但兩人相同的是,看向秦鉻多少都帶著笑意。這讓應非些寒毛矗立。
秦泰安:“小鉻辛苦了,虧得老爸以為你真沒用功呢,這次進步這麼大,我是該點個豬腦花。”
應非冷不防給咳了出來,陳玫看他這樣多半嚇的,於是搭了把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應非看著秦鉻老爸,你認真的?
陳玫:“點這些夠了,點那麼多你吃啊?”秦泰安也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一頓飯吃的應非又拘又謹,直覺還不如一碗花甲粉或者一頓烤串來的痛快。
而且飯後秦鉻還特彆欠揍地發來關懷,[吃得怎麼樣?]
應非在鍵盤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出,“不怎麼樣。”而此時,秦鉻竟發了一張照片來,是一個筷子插著清淡的花甲粉,[張義給我帶的,你說你這鄰居也真好。]
應非更氣了,沒被安慰到反而還讓他給擺了一道。
他徒手發了一個再見,再不找他聊了。正想獨自一個出去的時候,應非開門便見到秦鉻老爸站在門口。
挺巧。
“小鉻,雖然你這次進步了……”
應非心說我知道我知道,但一天不用強調百八十遍。
“但我不知道你這體力怎麼樣了?”這話怎麼說怎麼像在為什麼找借口。
“我體力挺好的。”應非回答。
“那就攀岩,射箭你不用去了,等會兒出發去爬山。”
“???”
秦泰安說的那麼自然,隻提不要求,可應非明明記得,這是考砸才會有的懲罰啊。
應非欲哭無淚,心裡念了五遍秦鉻罵了五遍孫子。
秦泰安:“就當是簡單的拉伸。”他轉頭走複而回頭,“記得多穿一件,山上冷。”
這情況變的太快,應非意識到這就是鴻門宴,他可恨自己不多吃點,這他媽要上去,不得廢了。這氣兒他想都撳在秦鉻身上,於是回房打電話,對方一直沒接。
“你他媽現在是不是吃得飽,也舒適得要死。”他自顧自念叨著秦鉻就回電話了。
“我不想當你了。”他說著泄氣話。
“……嗯?”秦鉻聲音有點喘,“你下來,我給你帶了花甲粉,張義本來就給你的,我哪敢安心要啊。”
還算有點良心,他下樓出門去,秦鉻噙著笑意站門口。
那一刻,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秦鉻徑直走了進來,“知道你肯定沒吃飽,一看你這驚訝的表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