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響了又響。路浸洢沒有應門,門開了,我知道應該是江曲的媽媽,那是她們婆媳第一次見麵,曲秀娟帶來了江曲的骨灰盒,她看見沙發上有坨被子在動的時候嚇了一下,路浸洢看見了倒是沒有任何反應。曲秀娟說“你是小路吧!我是江曲的媽媽曲秀娟。”沒有回應,隻是路浸洢聽到曲的時候身體明顯縮了一下,曲秀娟繼續說“我之前和江曲遇到過,她和我說起過你。……她的骨灰我放這裡了,她應該想在你身邊。你彆太難過啊!還是要好好生活,我就走了。”回頭放下骨灰盒的時候,被子裡傳來一句用哭腔聽出來的聲音“說我什麼?”曲秀娟說“我讓她和我一起生活,她說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美好的家,家裡有你,還有你們的寵物小尾巴,夏天就吹吹風吃西瓜,冬天就和你一起裹被子,她說自己有了工作,生活很充實。拒絕了我,她和我說的時候那眼神和我現在家裡那位承諾給我未來的時候一樣,所以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幸福,我想她真的很愛你,所以你要好好生活。阿姨走了,聯係電話我給你放在這裡。”沒有回複,曲秀娟不介意,因為她猜得到被子裡的人已經哭的說不了話了。
路浸洢一遍遍看小紙條,一遍遍翻江曲和她的相冊,一遍遍哭。半個月,路浸洢頹廢了半個月,一個人還是比兩個人難過。
路浸洢有好好生活,我一直被她帶在身上,她很喜歡說話,就像在和江曲還能回應她一樣,有時候也會和我說話,就像江曲在電話的那頭一樣。路浸洢的生活很單一,好幾年都在學習然後工作,但是她每天都有和我聊天,分享很多事情,就像以前江曲每天晚上會和她說的那些。後來路浸洢喜歡旅行,特彆喜歡去海邊,還長期租了一個房子。她有時候深夜或者淩晨在陽台叫江曲的名字,讓她看海,那時候的海深邃又浪漫。家裡有一麵照片牆,之前全是她倆的合照,現在貼上去的都是風景。
路浸洢晚上和我說的最多的就是“江曲,我好想你。”路浸洢有段時間喜歡喝酒,剛好有個門麵,她就買了開了個酒吧。
路浸洢很多個晚上做噩夢,醒來摸摸旁邊空空的,就會哭,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次。
路浸洢永遠戴著江曲的戒指,她去學了畫畫,畫了很多江曲。
路浸洢把合照和骨灰盒放在門口,出門的時候,回家的時候都會和她們說話,“江曲,我回來啦!”“江曲,我出門啦!”
路浸洢看了很多遍江曲的日記,她想在裡麵看見江曲,所以日記已經皺皺巴巴的了。
路浸洢很多次拿刀劃自己的手腕,每次又自救,因為江曲不讓她死。
路浸洢在辦公室突然暈倒了,然後醫院說她精神狀況出了問題,然後問又見到了江曲的媽媽,她帶著她的女兒關南書,之後路浸洢在醫院生活了三年,關南書時不時來看看她,之後路浸洢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