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但不妖冶。
他身上依然有著少年的筋骨。
“洛淵,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用飯嗎?”反派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就好像在挑逗他養的一隻貓一樣。
眼裡閃過一絲興奮,可惜洛鳶沒有捕捉到。
對於反派的要求,洛淵自然是來者不拒。
“好啊,寒學子。”
諸上種種,最後才會有眼前的一切。
“你可以嗎?”寒影詢問,隻是沒有任何關切,他都坐定了,好整以暇的看了洛鳶一眼。
她不行,那反派更彆想了。
開玩笑,她可是老手了。
“小事,你呆著吧。”
話畢,洛鳶轉身湧入人群之中。
那般的靈活。
反派勾著唇,悠然鎮定的坐著。
不一會,洛鳶果真拿著兩盤飯擠出了人群。
毫發無傷。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就要了兩份一樣的,寒學子,你嘗嘗。”
話說著,洛鳶安心的坐了下來。
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帶著幾分得意。
寒影掃了眼餐盒,略一挑眉。
這似乎也不算一樣的吧。
洛鳶那份,裡麵擱置著一個驚天巨碗,而寒影這份,就是普通的分量。
看到飯菜,洛鳶兩眼放光,哪還管反派不反派的。
又是一陣埋頭苦乾,同上次如出一轍。
好在寒影有所預料,所以沒有太過震驚。
擱置下碗筷,寒影神色詭譎,沉默的坐著。
隻是那視線粘膩,沒有一刻脫離開洛鳶。
洛鳶也很白,但不是反派這種毫無血色的蒼白,反而透出生機與活力。
洛鳶這張偽造的臉不比反派,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將她團吧團吧扔人堆了,估計也很難再找出來。
雖說是男子的臉龐,但卻是女子的身姿,將近一米七的個子放女孩裡算出挑,但在男子裡,尤其是在反派和顧清這樣體型比較高大的男子麵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僅矮,還瘦。
像個小豆芽菜似的,來陣風都要給她吹走。
偏偏又這麼能吃。
美味可口的飯菜擺在反派麵前,但他對此卻興致寥寥,反倒是一直看著眼前人。
催動魔力,湧向手腕,又裹挾著部分惡種的力量向著洛鳶緩緩湊過去。
那縷黑霧很淡,貼近桌麵,幾乎沒有人能看出。
洛鳶大快朵頤,哪裡知道對麵的人暗藏殺機。
原本隻是魔力催動著惡種的力量向前靠去,但,隨著一步步的接近,那股力量似乎煥發出少許的生機,忙不迭的主動向著洛鳶奔去。
寒影的眼眸裡泛出一絲意外,有些不明所以。
但就在那惡種之力將要侵入洛鳶體內之時,又一下被彈開。
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在反抗著它的靠近。
惡種受了傷,寒影又豈能幸免。
他們早已是血肉相融的狀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份力量很強,完全不像是洛鳶這種甚至連武力都不算精通的人族所能擁有的。
一口腥甜湧出,寒影極力抑製,可唇邊還是掛出一條血線。
他急了。
匆匆擦拭,卻被吃飽喝足後抬眼的洛鳶看個正著。
視線略一交錯,兩廂靜默。
洛鳶: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沒有表現的過於吃驚,洛鳶從懷裡又掏出一帕子來,關切的遞到了反派麵前。
關切不假。
無論反派日後如何,他現在依舊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受了傷又怎會不痛呢。
“你不要緊吧?”
寒影略顯局促的垂眼,入目便是一個小女兒用的帕子。
粉色的綢子,邊上繡了幾朵鳶尾花。
很是嬌俏。
洛鳶蔥白的手指穩穩托著,粉白相映,意外的賞心悅目。
寒影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洛鳶。
麵上的表情莫名有些一言難儘。
洛鳶也注意到反派的表情,不知何意,但當她看到那張帕子時,她又忽而明白了。
完了,一情急,怎麼將這自己平素裡用的拿出來了。
對上反派那眼神,洛鳶有些不自在,如坐針氈。
怎麼啦,她還不能喜歡些嬌嫩的顏色麼。
洛鳶好意,寒影也沒有揶揄她什麼,將那帕子撚起,慢條斯理的擦拭起了唇角。
於是,本該尷尬的反派換成了洛鳶。
輕聲道謝,寒影又變回那捉摸不透的樣子。
惡種儘然對他沒用?
反派掩下神色,不言不語。
探究的瞥了幾眼洛鳶沒心沒肺的模樣,越發覺著奇怪。
莫非洛鳶隱藏了些什麼?
不行,他要在旁人身上先試試,以確保惡種沒出什麼問題。
都說春困秋乏,放在洛鳶身上,似乎要更加適用些。
看著反派沉默不語,她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偏偏又不敢有什麼動作。
滴滴晶瑩閃爍的生理淚水從眼尾滴落,洛鳶有些睜不開眼。
為了使大腦保持清醒,洛鳶不斷思索著事情。
反派的餐食從始至終都沒有動,可見反派來此,並不為用飯。
既不為用飯,又找了與他不熟的自己同行。
寒影究竟在圖謀些什麼呢。
洛鳶一下還是不能猜透。
怪事。
雖不知反派的真實意圖,但洛鳶卻能感覺出,寒影似乎在關注著她。
她當了幾天的鹹魚,竟被攻略對象先找上門。
洛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被反派盯上,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寒影應該有所圖謀,或者說,他想害她!
得出這個結論,洛鳶心都涼了一半。
“不早了,洛學子,我先回了。”
寒影忽而開口,洛鳶猛一回神,直到反派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依舊心有餘悸。
她最近需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