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怔怔的看著眼前人,眉眼冷促。
洛鳶知道他沒有生氣,否則寒影現在決計不是這個反應。
牆角的空氣流通並不好,久而久之,兩人間多了些燥熱。
但反派的沉默沒有使洛鳶變得緊張,沒有看他,洛鳶百無聊賴的踢動著腳邊的石子。
靜候寒影的回應。
不知是許久的沉默,反派才出聲。
淡淡的道了句,“扭捏的很,像個姑娘。”
話語間,嘲諷的意味很濃。
似乎是在應對洛鳶那句“彆怪我。”
洛鳶聽此,頓住了腳上的動作,沒有生氣,也沒有難堪。
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平靜,靜到寒影以為,她根本沒聽進去。
比起旁的,似乎冷漠更擊人心。
洛鳶麵上沒表情,心裡卻有些無奈,反派這話,確是諷刺。
但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傷害。
不過反派如今這麼一提,洛鳶倒是警醒了幾分,她平日確得注意,萬一露餡可就不好了。
寒影不經意的瞥著她,想瞧瞧眼前人的反應,卻又不想自己的眼神過於熾熱。
掙紮之餘,不免多了幾分閃躲。
可眼前人的臉上除了麻木,便再也看不見其他了。
“說話。”他麵色不善,半是威脅的開口。
洛鳶這才回神,莫名的有些懵。
“嗯?什麼。”
仿佛對反派的心理曆程毫無所知。
見此,寒影的麵色看著更冷了。
洛鳶逐漸意識到了什麼,一改沉默,轉而掛上笑來。
“好,那我下次注意。”
洛鳶的態度給寒影的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進退似乎都毫無意義。
寒影似笑非笑的又撤了幾步,轉身就要離開。
“不用飯了麼?”
反派擺手,在洛鳶看不見的地方眸光黯淡。
“你說的對,魔族本就沒必要做一些無用的事。”反派說著,語氣很冷,但是洛鳶還是從中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她順著寒影的毛捋,實在不知反派為何有了怒意。
“凡事為何非論意義二字?”洛鳶也不肖得寒影聽不聽得見了,她放聲說著。
“我很喜歡寒學子你的為人,也是真想和你做朋友。”
話及此,寒影果然一頓。
洛鳶捏了捏衣角,輕歎一聲。
“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一起用飯。”話語到這,已經很輕了。
但洛鳶清楚,反派聽進去了。
眉眼狹長,不經意間略一上挑,唇邊也漾出淺淺笑意。
“下午見。”
他隻說了這麼三個字,隨即便大步離開。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惡種霎時變得異常明亮。一抹淡淡的黑線若有若無的閃現,隨即又消失。
寒影的心神一震,一股不知名的影響浮現。
輕嗤一聲,寒影的笑又忽而變冷。
洛淵既然這麼想找死,他也不介意幫他一把。
惡種的力量對洛淵沒用,但他有的是彆的辦法叫他成為自己的傀儡。
——
洛鳶沒了胃口,她回了舍屋,一路上都在反複回想剛剛與反派的交流。
一切似乎都如預料一般,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但是洛鳶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以至於到了門口,臉已經擰成麻花了。
淩世恍惚的拿著手邊的信件,不禁有些發愣。
信件數量很多,他的和洛鳶的混在一起。
僅僅是一眼,淩世的視線就被吸引,因為那份信件上有著他最熟悉的圖案。
用著綾水特產的鱗粉,勾勒出他魚尾上的紋路。
他離開了綾水多久,這個圖案就在他眼前消失了多久。
這個紋路,是他身份的象征。
淩世改名換姓於此,不曾想這群人的手還是伸的這麼長,偏要來攪亂他的清淨。
妖紋閃爍,少年的麵上很快便積攢出怒意。
洛鳶有些疲憊,她一手下意識的拋擲著身上那玉佩,另一手又輕捏眉心。
看見淩世身影時,她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隨後又擦肩而過。
這一聲輕呼喚回了淩世幾分神思,他這才注意到了身邊那人。
“你回來了。”淩世看到洛鳶,卸下幾分憂心,裝作無事。
“是啊,好累啊。”
洛鳶活動了下筋骨,隨即便在院子外的石桌旁落座。
忙不迭的倒了口水,一連喝了幾杯。
還真有些倦了。
“你呢,怎麼在外麵站著。”
緩了緩,洛鳶開口詢問。
“啊,噢,我出來拿信的。”淩世回了神,搖了搖的手上的信封,又在洛鳶身邊落座。
“下麵應該是你的,我找一下。”
淩世認真的翻找了一下,隨即又遞到洛鳶手邊。
不多,就兩份。
洛鳶接過,大概猜出了來曆。
想來是原主父母記掛,寄了封家書特來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