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生辰(七)(2 / 2)

慕畫不是什麼單純的皇族公主,凡事作為,不會毫無緣由,也許是反派接觸多了,所以洛鳶對於人心的辨彆便愈發敏銳,尤其是她第一次意識到慕畫的存在時,就發現了她的情感糾葛。而後今日匆匆幾句,洛鳶更加不能忽視她的存在,她就像那個王室的異類,有野心而又聰慧。

洛鳶並不認為原主的父母會敗在王室那些醃臢事情裡,可對於慕畫,她卻說不好,若慕畫一心為了王室,她想在這場權力的爭逐之中護住原主父母,猶如登天。

而若是慕畫對顧清產生了什麼利用的心思,她依舊防不勝防。

人族的情感比之神族,複雜而又不堪,往往與利益私欲牽扯不清,也許是她多想了,但是,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讓任何不利於顧清的事情發生。

洛鳶的疏遠,雖依舊禮儀得體,可聽在慕畫耳裡,卻隻是在打她的臉罷了。她不動神色,對於洛鳶的厭惡,在逐級增長。

她從來都以為自己是那個最聰慧的,什麼王室,什麼權力,她都有信心憑借自己的力量玩弄掌心,可今日,她卻第一次遇見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一個名不經傳的世家小姐,如何能與她想比。

“怎麼會,將軍府一直為父君儘心辦事,皇室看在眼裡,豈能薄待,我與姐姐是從小的玩伴,也感情深厚,我知道姐姐久居府內養病,可,阿畫是一直思念姐姐的。”慕畫說得有些著急,原本平順的語調漸漸帶上一絲顫音,她仿佛在畏懼洛鳶的責怪,也不願意看到洛鳶的疏遠。

顧清靜立一旁,默默無言,他本該思索慕畫的言語,可自從聽到那句久居將軍府之後,再有什麼,他也聽不進了。

人族的將軍府麼。

說起來,顧清的父母本是戰神,對於神族的意義,也很類似於將軍的存在,顧清此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對這個洛學子產生了興趣,抑或是思念過往了。

幾言幾語,未免顯得洛鳶薄情。她此刻若是反駁上幾句,便真成了她的不是。所以,不同於辯解,急躁,洛鳶愈發冷靜了,她的笑意隻深不淺,言語間,還帶出幾分無奈。

“公主,我怎會是這個意思,隻是例行尊卑,正因為將軍府在臣子之中如此特彆的存在,所以便愈發要謹言慎行,將軍府不算什麼,若為皇室惹出是非,實在是罪過了。”

慕畫看著頭,話剛到嘴邊,卻又哽住,不上不下。

她早已習慣旁人被她的招數戲弄,她甚至於連說辭都想明白了,可真到了時候,她偏又說不出口來。

洛鳶挽起她的手,原本避之不及的親昵,她自己主動補上。

“公主,將軍府是臣子,永遠以億國為先,即便不趁什麼口頭上的爽快也並不打緊。”洛鳶情真意切的說,她想,若是原主父母在此,也必然是這套說辭。

將軍與夫人一心為億國,隻可惜,君實在昏庸。

“公主,今日是我無禮在先,但時間已然不早,等宴會結束,我再上公主府賠罪,可好?”慕畫願與她以姐妹相稱,洛鳶也順應了下來。此時此刻,她與慕畫相挽的模樣,倒真像姐妹。

慕畫的表情,有些抽搐,可話已至此,她隻能生生忍下。

“好。”話都讓洛鳶說完了,此時此刻,再多說些什麼,倒顯得她無禮,隻能咽下這個虧。

就在即將離開之時,洛鳶轉頭向顧清頷首,顧清能看出來,慕畫這號人物是硬生生被洛鳶所支走的,為此,洛鳶似乎有些得罪於那人了。

她是將軍府的小姐,那是皇室公主,按人族的尊卑來說,是比不上的,她會被慕畫找麻煩嗎?

顧清心下愧疚,可洛鳶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投來安撫的一眼。

那樣熟悉,就好像提前演練了千遍萬遍,就好像他們本就該如此相熟。

可等他再想探究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兩位人族小姑娘,來,這是精靈族的賜福。”兩人向前走去,直到大祭司麵前,她說著,又施法,青綠色法力再次湧出,象征著精靈族的能力與血脈,注入兩人的身體之中。

洛鳶並不在意過程,恭敬的接受的賜福,又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去,她們都不曾注意到那賜福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