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擂台(1 / 2)

她確實對於啟紙的來意以及整件事的幕後之人感興趣,但即便不通過啟紙的手,她也有的是辦法搞清楚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勸導不得,夫子無奈的打量著兩人的態度,學子正常比試本沒什麼大礙,但奈何兩人矛盾不小,實力而又懸殊,他怕洛鳶不明不白的吃了這個虧。

他既是當夫子的,對於啟紙的來曆也算清楚,雖不說像神族的那個混世也是魔王混賬到了那種程度,但總歸也是個麻煩的人物,平日裡仗著實力和家室也沒少作威作福。

而今日在他課上又毫不遮掩的找事,未免太過囂張,其實但凡洛鳶堅持問責,他們做夫子的也並非不能好好懲戒一番,但偏偏每個遭他欺淩的學子都像怕了他一般,一語不發。

尤其是今日的這位學子,一開始連啟紙的不是都未曾說上一兩句,反而想以自己的能力打敗他,這談何容易。

上了這些武學課,若他不曾記錯,應該是對這位學子沒什麼太大的印象的,想來應是他並不突出,故而自己才沒有太在意。

那這樣一來,洛鳶能戰勝啟紙的概率便愈發小了,更彆提對啟紙大懲小戒一番,隻願洛鳶自己彆傷著。

日懸於頂,未免有些燥熱,微風輕吹,少年正立身前,倔犟而又委屈,麵對這樣的晚輩,總是有些難以言喻的心疼,夫子歎了又歎,明知自己不該答應,卻忍不住為他所不甘。

若是他真有本領能讓自己在啟紙那討些巧呢,夫子心想。

僵持不下的兩人,圍觀躁動的學子,這所有落在視野裡的人物似乎都在催促著他做這個決定。

良久,他還是應了,眾人皆鬆了一口氣,洛鳶和啟紙各有算計,而其餘的大多數,隻不過想看看熱鬨罷了。

洛鳶嘴唇勾起,緩緩將那垂落的頭抬起,似乎就在夫子答應的那一瞬,空氣裡已然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悄然改變。

她直視著啟紙的雙眼,一改那點不堪與怯懦,反倒滿含挑釁意味,泛出些許的慵懶。

下意識的挑眉,用這幅表情配上洛鳶目前的樣貌,倒是欠揍的很,啟紙看著不爽,他眼眸寒光四溢,宛如把把利刃,要將洛鳶拆吞如腹。

圍觀之人包括夫子都被這異樣的劍拔弩張的氛圍所驚懾,不自覺的就將呼吸減輕了些。

眼眸流轉,洛鳶一掃而過,轉身離去,而那餘光裡很快便隻剩不屑,看得啟紙莫名的火大,緊緊跟上。

視線愈發狠厲,看得眾人心膽一顫,偏偏洛鳶毫無所知,甚至於說,並不在意。

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麼……

兩人徐徐站定,麵對而視,洛鳶依舊是淡淡的嘲諷,可若論起啟紙,反倒一改那惡劣的無視,而是滿目的憎恨,那胸腔之中的烈火仿佛要將這世界焚燒殆儘才甘心。

他平日裡行事不端慣了,所以做起來時,便愈發平和,愈發冷漠,像今日這般的怒氣,他實則鮮少掛出。

也許是洛鳶眼底的諷刺太過澄澈,以至於倒影出他醜態時,便愈發張牙舞爪。

啟紙端是張正經的少年模樣,可戾氣實在太重,將來之不易的那點少年感消磨殆儘,隻剩陰厲。

洛鳶並不為他可惜,但隻想著通過自己這次的教訓,能讓他消停些。

“你找死嗎,小子?”手中的劍緩緩幻化,他一手攤開轉而緊握,低沉的語調顯得陰毒,緊盯著洛鳶的視線更是一刻也不偏離,叫人渾身焦灼。

洛鳶視若無睹,身體的戰鬥細胞卻在叫囂著雀躍,微微俯身,宛如起跑的預備動作,而眼裡閃動的光炬,卻愈發讓人難以想象。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用斬翎來好好戰鬥一場了。

兩人防備的姿態轉瞬顯現,夫子微愣片刻,便主動向前,他輕咳一聲,鄭重了起來。

擂台一上,生死難料,學府為激發戰鬥的意誌,將這擂台設定了結界,戰鬥雙方一旦站定,是不能打斷的,隻能兩人自行論處勝負。

今日站在擂台之上,就是啟紙想要洛鳶的命,也沒人攔得了他,隻不過在下擂台之後會遭遇學府的懲戒,這種規則的製定來源於學子的畏懼,所以學府每年的傷亡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對於啟紙的性子,夫子並不以為他會暗戳戳忍下這口氣來,視線再次看向兩人之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然達到了顛覆。

明白自己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了,夫子失落的回神,他輕咳兩聲,轉而又將課進行了下去。

“兩位學子已然站定,既如此,我們便開始今日的課程,首先是講戰鬥的起勢,如你們所見,兩人的戰鬥武器都是劍,所以並不存在武器相克的說法……”夫子按著教學慣例開始,但內心依舊惴惴不安。

神思逐漸恍惚,即便兩人還未動手,但他依然能料想接下來的情形。

言之一二,他又轉身,將視線向著諸多學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