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瞬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下一秒,那隊長卻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踉蹌著要跑。
“隊,隊長!”
“這是什麼東西,有,有,有鬼啊!”
久居人族,他們並不了解異族的術法,也不會將這柄劍的來曆與靈器掛鉤。
學府數量不算少,但每年招生的數量卻很有限,更彆提人族更替快,所以其餘異族可以在學府裡學習年限其實要比人族長很多。再者,大部分人族求學歸來並沒有太大的進益,所以即便回來,也隻是按部就班的繼續生活,學府對於大部分人族而言,就是陌生而神秘的。
而且……
不是所有的靈器都如係統給予她的這般好用。
洛鳶掰扯筋骨,陰森可怖的轉了轉腦袋,隨即,她麵色倨傲,滿眼不屑的抬起眼來。
“誰給你的膽子。”字字句句,頓挫分明。連著周圍幾人也莫名感到一陣寒意,下意識的摸起了自己的脖子。
洛小姐還怪嚇人的。
那人嚇得渾身癱軟,但支支吾吾半天卻發不出一個字來,周圍人麵麵相覷,卻沒一個有膽子的敢上前做些什麼。
洛鳶操控著斬翎從他的脖頸處移開,略一偏移的就拍起了他的臉頰,聲聲作響。
“你給我聽好了,洛將軍此刻受困,正待救援,你們璃州的兵願不願意借,我都要拿走,再不開城門,我就先收了你的小命,再將這城門一劍劈開,可聽明白了?”她刻意壓低聲線,威脅之語脫口而出,明明隔著城牆,那聲音算不得清晰,可那人卻覺著洛鳶似乎在他耳畔低語一般,致命又可怕,一瞬間,他頭皮發麻,瞳孔震顫。
“什,什麼,洛將軍,我現在就去稟告大人!”那人快哭了。
而秦安和剩下幾人小心翼翼的窺視洛鳶的神色,卻隻見她滿眼淡漠,不甚在意。就好像剛剛放話威脅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幾人都哽住了。
他們以為,洛鳶該是生氣了的。
扽了扽馬繩,洛鳶不急不慢的徘徊了兩步。
看著是沒事,但洛河將要被伏擊,她能有什麼好心情,隻不過是知道關心則亂罷了。
“開城門吧。”蘇酩終於從後麵趕來,冷靜的開了口。
他不請自來,誰知剛到,便看到如此劍拔弩張的氛圍。
洛鳶一行人被迎了進去,卻隻在酒樓處落腳,並未深入。
本來就是急來急走的事,哪裡還講究那麼多規矩,他們在上麵要了間屋子,隻待兵馬一集齊,就火速動身。
蘇酩與他們打了照麵,謙和的向秦安幾人致以歉意,但洛鳶穩持茶盞,卻仍舊沒什麼好臉色。
她也不是生旁人的氣,隻是嫌行動拖遝,有些著急。
當然,耽誤的這點原因也確實和蘇酩脫不了關係。
“這位是?”見洛鳶遲遲無話,蘇酩終究還是沒有按耐住那探究的目光,溫和的向秦安開口詢問。
從進來到現在,除了必要的問候作揖,洛鳶沒吱過聲。
“在國都裡奉了命而來。”洛鳶輕抬眼,微一頷首以示應答,雖有些氣惱,但她也知禮數,沒解釋什麼,她就簡略的說了說此行的目的。
秦安聽此,自然不會多話去點出洛鳶的身份,但看著蘇酩投來的疑惑神情,還是滿意的說了句“洛小姐身手很是不錯。”
這句話,仿佛就為了解釋洛鳶為什麼會被委派了來。
“將軍未免謙虛,城牆上一眼,堪稱驚豔。”蘇酩仍有笑意,但洛鳶與他直直相望之時,卻仍舊看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那感覺,飄渺到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
埋下腦袋,洛鳶絲毫不想去計較。
講真的,她完全不在意這種事,隻要不礙著她的路,怎樣都無所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樓下傳來一聲鳴哨,蘇酩才帶著兩人下去,這一次,他們都加快了腳步,但真當他們走出酒樓時,秦安的臉色又不免一黑。
烏泱泱一陣人看著是多,隻怕連璃州一半的兵馬都沒有。給得這點,恐怕都是賣了她父親一個麵子。
從鵝城去溪道又不止經過璃州一座城池,為什麼秦安點了名要來這,無非是看重璃州的兵馬多,但真碰上蘇酩的麵,就知道一切沒那麼容易。
“璃州原來就這點人?”洛鳶抱臂,唇角挑起,雖秦安沒和她細說這件事,但看看他臉色,也差不多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