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我姓冷,我……(2 / 2)

攀援[ABO] 丨一丨 6502 字 11個月前

冷潤喬小跑起來,循著聲音拐進居民樓大門,遠遠看見一個和他一樣的校服,小跑就變成了疾跑。終於,他趕在那個人撞電線杆之前,充當了肉墊。要撞電線杆的人是抱著必死的信念的,因為冷潤喬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被撞癟了,還好他沒吃太多東西,要不然非得吐出來。冷潤喬緩緩睜開眼,想,這下他是腹背皆傷了。

“怎麼是你?”

嗬嗬,他現在閉眼還來得及嗎?

“你放開我……”

冷潤喬這才意識到,他的手正死死掐著白晚錆的胳膊。雖然很不禮貌,但也算是沒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畢竟他這次真的接住人了。

他放開揉鼻子的人,看向前方。四個人高馬大的沒貼隔離貼的大哥正對他怒目而視,他們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緊身衣”往上翻折,露出八月孕肚大小的啤酒肚。最胖的那位往前走了幾步,“你是什麼人?”

“你管得著嗎。”冷潤喬嘴裡像是含了冰塊,聽的人怒火中燒。

大哥也是好涵養,還在勸他:“小子,我勸你識相點,你旁邊那個Omega,已經賣給我們老大了。”

什麼玩意兒,四個人高馬大的Alpha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真是沒種。冷潤喬將人擋在自己身後,笑道:“你當現在是什麼時代啊,還賣給你。”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夥子還不讓開,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就是後台極硬,根本不害怕與人結仇。事不過三,他打算再原諒無知小夥兒一次:“他爹欠了我們錢,還不起了,就把兒子抵給我們了。”

話音剛落,黑車旁邊就響起了嗚嗚聲。冷潤喬才注意到地上跪著一個中年人,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摁住,正拚命搖著頭。

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敢這麼大張旗鼓要賬的,估計不是什麼正經放貸的團隊。

“還放高利貸啊。”冷潤喬掏出手機:“兩罪並罰,我現在就報警。”

“你他媽敢!”隨著大哥一聲令下,後麵的人也不摁人了,全都擺好了作戰的姿勢。

冷潤喬冷笑一聲,揭下頸後的隔離貼,濃厚的山樟木味兒衝了出來,壓在對麵的Alpha身上。四個大哥麵目猙獰,卻是一動也動不了。反觀冷潤喬這邊,仍舊是一臉的輕鬆。他才放出五成的信息素,不過大哥們能堅持住也是很厲害的了。冷潤喬笑著,又加了三成,大哥們一個接一個跪倒在地上。

這樣的威壓,他們隻在老大身上體會過,還隻是隔著一間屋子。現在這些信息素都是衝著他們來的,起先雖然肌肉疼痛,還能勉強站著,咬牙和正常時候也沒什麼區彆。後來,信息素侵入骨髓,全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雙腿不能承受住肥肉的重量,還是打彎跪倒在地上。更糟糕的是,他們發現膝蓋觸地的痛感並不明顯,有沒有骨折更是不知道。

就當他們以為自己要被疼死的時候,無孔不入的信息素漸漸消失了。四個人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虛汗蹭在地磚上,洇出不規則的圖案。

冷潤走到沒有受到他影響的人身邊,扯開他嘴裡的臭毛巾:“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我就借了三萬……”白淩深也不敢活動被扭痛的胳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已經還了六萬了……”

“大哥,你們要多少啊?”

“十萬……”大哥咬著牙答道。

“利滾利的,可真嚇人啊。”這下沒人回答他了,冷潤喬蹲下,拍拍大哥滿臉的橫肉,嗤笑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我姓冷,我媽姓張。”

下了逐客令,他們哪怕再疼,也得忍著。四個大漢攙扶著走上車,白晚錆也磨蹭到了白晚錆身邊。他架住白淩深胳膊,卻怎麼也不能將人扶起來。看得冷潤喬心煩不已,他將人拽了起來,問道:“就借三萬,怎麼不去銀行啊?”

這話問的,還真是難以回答。白淩深麵露苦色,又咳嗽起來。白晚錆一邊給他順氣,一邊道謝:“謝謝……”

“不用謝,我不是要救你,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冷潤喬真的是很會聊天了,一句話堵得兩個人都不敢吭聲。他還自我感覺良好,跟在慢慢移動的兩人身後:“你乾嘛要自殺啊?”

白晚錆真後悔向那個電線杆跑去,不然也不會被冷潤喬抓住把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做他最拿手的事兒,裝啞巴。

“你不說話我也能猜出大概。”冷潤喬完全沒有在長輩麵前要避嫌的意思,自顧自道,“你們Omega,把貞潔看得比命還重,蠢得要死。”

剛才白晚錆突然衝出去,也是嚇得他沒了力氣。白淩深附和道:“這位小同學說的對,晚晚你記得,活著才有機會。”

白晚錆不吭聲了,顯然不想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兒。冷潤喬又問:“你媽呢?”

“住院了。”白晚錆悶聲道。

“那你們一定很缺錢吧。”

“缺。”打腫臉充胖子是最沒有必要的,因此白晚錆回答地乾脆。

“那要不然,你來我房子裡,給我當保姆吧。”

沒有血緣關係的Alpha和Omega日日夜夜共處一室,怎麼聽怎麼荒唐。他不能讓兒子出了狼窩,又進虎口:“謝謝你,小同學,不過”

“好!”白晚錆大聲打斷父親的話。

“一個月五千夠不夠?”冷潤喬看著他瞪圓的眼睛,以為他嫌少,“那一萬?”

白晚錆還以為他最多隻能給出兩千,沒想到他的底價居然是五千。雖然金錢的誘惑很難拒絕,但是他是隻願意踏踏實實:“我不要那麼多錢。”

不是嫌少而是嫌多啊。冷潤喬有些無語:“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錢都送到你麵前了你也不知道拿!”

“我隻要我該要的。”

冷潤喬開始舉例子:“我家裡,陳媽是我沒出生就在我家裡工作的了,一個月五萬,不算上年終獎以及雜七雜八的獎金。”他今天回家看到了一個麵生的臉,又想到了張女士多給他打的生活費,“最近好像新招了一個,一個月也有一萬八。”

沉默良久,白晚錆還是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

張女士不允許他找鐘點工打掃房間,他自己又不願意乾家務,但是不乾就會被張女士抓到,被抓到本來就少的空閒時間就會更少。但是家裡住進來一個Omega就不一樣了,張女士巴不得他能快點找個Omega,開心都沒夠呢,哪還有精力去管他的自由時間啊。他本來沒想著自己能擁有如此幸福的生活的,直到看見白晚錆寧死不屈,那他也不用擔心有人饞他身子了。他開心,張女士開心,白晚錆一家能得到錢財,簡直一舉三得!

“我有錢燒的慌不行啊?”他當然不可能告訴白晚錆內心的真實想法,“當然你要是乾的不行,我就辭退你。”

“怎麼算乾的不行?”

“做飯不好吃,隨便釋放信息素,衛生打掃的不乾淨,跟我對著乾。”冷潤喬揪掉一片綠植的葉子,扯掉一層透明的膜,“暫時就隻想到這些了。”

他說的這些,白晚錆都能做到。一定可以,白晚錆在內心給自己鼓氣,他是值得這些錢的。聽著白淩深粗重的喘息聲,白晚錆心疼極了。他們家是真的一分錢也沒有了,不然白淩深也不會挨這一頓揍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給白淩深看病。白晚錆攥著他爸胳膊的手緊了又鬆,大著膽子道:“那,那你能先給我支點錢嗎?”

“好啊。”剛解決一件大事兒,冷潤喬心情好得不得了,扔錢就更加瀟灑了,“我掃你支付寶吧。”

白晚錆掏出白淩深兜裡碎了屏的手機,握在手裡等著支付寶的頁麵爬出來,放在了冷潤喬手機底。

“支付寶到賬1萬元。”

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的白淩深卻覺得不太正常。哪有雇主不問緣由就先預付了一個月工資的,而且,這樣大的餡餅怎麼就砸到了他兒子頭上?他不知道的是,冷潤喬經常借人錢,大額小額都有,借錢人還不還錢,那全靠他們自覺。不明真相的白淩深堅信自己得儘好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他們一起去還能護著兒子一些,於是他毛遂自薦道:“這位小同學,我乾活也挺利索的。”

白淩深雖然正值壯年,卻被生活打壓的雙目無神,胡茬深一塊淺一塊地貼在臉上,就這都蓋不住他乾癟臉上的皺紋,真是說不出的滄桑。這要是被張蔚看著了,指不定要把他想成什麼樣的變態呢,說不定一氣之下還得跟他斷絕母子關係,到時候他就隻能喝西北風了。想著張女士抓狂的模樣,冷潤喬直接樂出聲來:“叔,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我怕您住進我房裡,人家會說我品味獨特。”

意識到快要將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冷潤喬立馬為自己辯解:“您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一定不會動您兒子的!”他看著白淩深眼中濃度極高的不信任,尷尬道,“您還是多留點時間陪陪阿姨吧,祝阿姨,早日康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