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進了門,圍坐在圓桌周圍的人招呼著他們靠近。從皓坐到了主位上,這才發現桌子中間放著一個喝空了的啤酒瓶。吳思敏指著酒瓶子道:
“玩一盤?”
“這是什麼啊?”從皓問。
“真心話大冒險。瓶子頭對準誰,誰就輸了,就由瓶底對準的人來懲罰,不想做就自罰三杯。”孫凱迅速介紹完規則,就像是打定了從皓不會拒絕一樣:“來吧,壽星打頭。”
從皓拿起臉前的掌中寶,很快吃完一串,鐵質簽子被擱到另一個盤子中。清脆的響聲伴著少男清爽的聲音一同響起:“大家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除了吳孫二人,其餘人都各自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誇讚起來。從皓搶過白晚錆杯中的汽水,卻解不了不小心吃掉的辣。吳孫二人看看所剩不多的串串,選擇了妥協。就在他們拿去串串的同時,從皓起身,轉動了啤酒瓶。
沉悶的聲響過後,瓶子穩穩停住,頭對準孫凱,底對準王思雨。
“我選大冒險。”
王思雨平時大大咧咧的,孫凱不信她能乾出離譜的事兒。
王思雨略微思考一會兒,指著吳思敏,叫道:“你公主抱吳思敏轉,轉10圈!”
底下響起掌聲,叫鬨起來。反正隻是抱一下,又不會掉塊肉,孫凱爽快地完成了大冒險。轉動瓶子的人成了孫凱,隻是瓶子總也指不到從皓的方向。又過了幾輪,瓶口終於對準了白晚錆,而瓶底對準的,是吳思敏:“該你了,選一個吧。”
答應了要玩,白晚錆已經做好了被指到的心理準備。但是他坑頭吃喝的這段時間,吳思敏不知道什麼時候拋棄孫凱,到了他對麵。白晚錆意識到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大冒險。”
“你去和冷潤喬接吻,至少持續一分鐘。”
正翹著二郎腿打遊戲的冷潤喬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茫然抬頭,視線迅速在沉默的人群中掃了一圈,回到手機時,屏幕已經變成了灰色。他不耐煩地扔掉手機,抱著臂看向吳思敏。
周圍逐漸響起質疑的聲音,更有甚者,直接指著吳思敏的鼻子罵。對此,躲避著視線的吳思敏隻有一個回答:“玩不起可以喝酒啊,自罰三杯。”
白晚錆呆呆地坐在坐墊上,像隻被蒸熟的大閘蟹,快要和校服一個顏色了。真是的,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冷潤喬站起身,冷聲道:“玩遊戲也要有個度,過了那就不叫遊戲,叫犯罪。”
“沒那麼重吧。”
好話聽不懂,那就不用費口舌了。冷潤喬走到吳思敏對麵,彎腰撈過酒瓶,重重磕在桌麵上,正好底對吳思敏。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極力壓製怒火的人,輕蔑開口:“我選大冒險,我的大冒險是拿啤酒瓶子爆吳思敏的頭。”
吳思敏知道他真能說到做到,不由得顫抖起來。特彆是他抬頭的時候看到了冷潤喬右手中的啤酒瓶,心中恐懼更甚,竟然差點支撐不住身體。還是孫凱叫住了往那邊走的冷潤喬:“玩個遊戲而已,你沒必要掃大家的興致吧!”
冷潤喬猛地轉身,內雙此刻完全變成了單眼皮,說不出的狠厲:“遊戲而已?你們他媽難為人的時候怎麼不說遊戲而已?!”
這下孫凱也不敢吭聲了。見他們都像孫子一樣低下了頭,從皓這才覺得解氣。不過要是真出了事兒,對冷潤喬也不好。在心裡笑夠了的從皓上演和事佬:“好了好了,不合適的規則改掉就行了。”他看著仍在顫抖的吳孫二人,加了道規矩:“以後不能出現親密接觸的了,對當事人和圍觀群眾都不好。”
坐在白晚錆身邊的從皓覺得快要被灼傷了,因此他說出了第三句話:“但是法不溯及既往,那就喝一杯吧。”
冷潤喬手中那瓶啤酒派上了用場。他咬開瓶蓋,仰頭灌了起來,一口氣不間斷地吹完了一瓶。冷潤喬抹掉嘴角殘留的酒漬,倒置的酒瓶沒有流出一滴液體:“喝完了。”
遊戲繼續,沒人敢走,也沒人再敢出過分的難題。直到所有的燒烤都被吃完,有些人已經醉了。從皓看時間差不多了,指示司機送人回家,自己也上了車。
冷潤喬沒要送,他打算走回家,正好消食。他不坐,白晚錆也不坐了。就是路時清叛變了:“喬哥,你們先回去吧,我爸媽跟我說過了,要去參加聚會的。”
他還能不放人嗎?皎潔的月光下,兩人慢悠悠地走著。白晚錆拳頭幾次鬆開又握緊,最終還是看向遠方的霓虹燈。
“要問什麼就問,彆把自己憋壞了。”
白晚錆問:“你為什麼幫我?”
冷潤喬低頭,踢了顆石子:“不是幫你,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
沉默了一會兒,白晚錆又問:“那你為什麼替我喝酒?”
冷潤喬道:“你要是醉了我還得伺候你,麻煩。”
白晚錆知道他說的和想的不一樣,大度的不和他計較:“我喝過啤酒的,很苦,謝謝你。”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白晚錆覺得腿有些酸,他慢了下來。感覺到變化的冷潤喬頓住腳步,掏出手機,問:“累不累?”
“不累。”白晚錆咬著牙道。
冷潤喬將屏幕橫在他眼前,粲然一笑:“那我打車回去,你自己回去?”
微弱的光照在他臉上,柔化了他的五官,晶亮的眼就更加楚楚動人。白晚錆往後退了一點,大聲吼道:“冷潤喬!”
“嗯?”
“你……你彆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