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冷潤喬終於大駕光臨,趕在中午下課之前,回到了班級。
這些天他都沒怎麼吃飯,這下可好了,食堂的飯菜雖然不是很美味,好在量多。冷潤喬來來回回續了四次米飯,兩次菜。
早就擱下筷子的路時清目瞪口呆:“喬哥,你慢點吃,彆噎著了……”
冷潤喬並不理會,迅速扒乾淨最後一口米,起身扔盤子去了。
他腿長,走路速度本來就快,更彆說他現在刻意邁大步,路時清小跑著才能跟上。等他趕到班級,見到的是一個變了臉色的冷潤喬:
“怎麼了,我又不是教導主任,乾嘛一看我就都不說話了?”
……路時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啊,他總不能實話實話,挑起爭端吧?路時清抬眼去尋從皓,渴望能得到一個暗示,隻是一個班的人都低著頭,比老師提問題時還整齊。他失望地挪開目光,胡亂瞟著整潔的地板。
冷潤喬自覺說話的聲音不小,卻沒有一個人抬頭看他,就連路時清都一臉的慌張。他皺著眉,朝裡走去,邊走邊說:“你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什麼事兒了?”
路時清生了要離開的意思,最後迫於冷潤喬快將人刀死的眼神硬生生坐到了板凳上。他也學著班裡人的樣子,低著頭,打死不說話。
現在還沒到午練時間,外麵甚至還有喧鬨聲,他們班的人卻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大氣都不喘一下。冷潤喬僅存的耐心已經耗光了,他用一整個班都能聽見的聲音道:
“說話,我今天心情還算不錯,不打算傷及無辜。”
冷潤喬這樣子,明擺著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從皓身為班長,得為全班人考慮,萬一冷潤喬真的什麼都乾得出來……他不敢再想,戳戳白晚錆的胳膊,給他遞了個紙條:
晚晚,怎麼辦呀?
或許他說話,冷潤喬會聽一聽,白晚錆深吸一口氣:“我們就是突然看到你,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冷潤喬神色舒緩了不少,白晚錆解釋道,“大家都知道你是因為易感期請的假,害怕你還難受,就不想惹你心煩。”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著附和:“對對,我們是怕你心情不好……”
一陣虛假的笑聲過後,世界再次安靜,冷潤喬的聲音緩緩響起:“誰惹的事,自己站出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喬哥,你自己生氣可以,但是白晚錆還在班裡呢,你看他都快被嚇哭了!”路時清趴在他耳邊,小聲勸道。
他的話不是對白晚錆說的,白晚錆也不會那麼脆弱,能被他一句話嚇哭。果不其然,白晚錆拉住從皓的衣袖,裝作平時的模樣:“從皓,快上課了,你陪我去下廁所吧。”
“噢……好!”從皓對上他的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起身想往外走的不止是他們,還有人受不了屋裡的壓抑,也起了要出去的意思。其中就包括兩位怕到發抖的罪魁禍首。
“站住。”
坐著的人渾身僵硬,站來的人呼吸一窒,隻敢用餘光亂瞟,甚至有些人絕望地閉上了眼。
冷潤喬的聲線不起不伏,不怒自威:
“我沒知道真相之前,所有人都不準離開教室。”
說出來,會被孫凱和吳思敏報複,不說,又被冷潤喬限製行動。兩邊都是瘟神,哪一方也惹不起啊!不少人已經開始在心裡咒罵,罵那兩個傻逼挑事兒還敢做不敢當,又罵冷潤喬水漫金山牽連無辜。罵完了,還要再祈禱神跡降臨,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冤有頭債有主,同學們也沒做錯什麼。況且,他再怎麼威逼利誘,那倆慫包蛋也不會把臉送到他跟前求踩吧。路時清腦袋迅速運轉,還是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喬哥,馬上上課,班主任就來了。”
“校長來了老子都他媽不怕!”
話音剛落,手機傳來震動聲。冷潤喬大剌剌地掏出來,看到了一條消息。他冷笑一聲,讀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孫凱,吳思敏。”
倆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僵硬地腰背都不再挺直,等著那一道決定生死的聖旨:
“跟我出來。”
他們走後,班裡的人終於鬆了口氣,分享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不過沒人敢將內心的評判說出口,禍從口出,還是沉默最好。
高二和高三教學樓之間有個走廊,走廊儘頭是個廁所,廁所旁邊有個大圓台,拐過直角去才是高三教學樓。因此,圓台平常作為高三學生的娛樂場所。現在是上課時間,沒人會經過這兒,就成了冷潤喬教訓人的地方。
他麵無表情,掃過二人鐵青的臉,吩咐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對著我,再來一遍。”
對白晚錆說那些話沒什麼,他們自認為在一個Alpha麵前開一個小小的黃色的玩笑也沒什麼,但是萬一冷潤喬和白晚錆真的是情侶關係,那他們就是變相地在打冷潤喬的臉。沒有一個Alpha能忍受這種挑釁。兩人默契地低頭,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