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與塵 他隻是一顆小小的,在陽光下也……(1 / 2)

攀援[ABO] 丨一丨 5068 字 11個月前

焦急等待的張女士終於看到兩人的身影,緊接著就是兩張黑到不能再黑的臉,她忐忑道:“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青春期信息素水平不穩定。”冷潤喬把檢查單交到張蔚手中,握住白晚錆的手腕往外走:“我們先去拿藥了。”

拿藥的地方就在門診大廳,集中在這兒的人並不多,卻能從無憂無慮的幼兒看到垂暮老人。他們這樣的青壯年,就隻有兩個。冷潤喬不禁生出點兒地利人和天不時的意味兒,他右手提著藥,左手握著白晚錆,準備出門去找張蔚。

還沒有走出門診大樓,趁著人少,白晚錆停下,小心地看著導醫台那邊的護士。他拉著冷潤喬走到一個角落,低著頭小聲道:“冷潤喬,你標記我吧!”

聲音雖小,卻足夠他聽到。

“對啊,咱們回去問問醫生,能不能在非特殊時期標記。”

他說話的聲音可不小,大廳又很空曠,已經有不少人看向他們這邊了。白晚錆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王八,頭可以縮回殼內。但是瞅到希望的冷潤喬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拉著白晚錆就上了電梯,進了辦公室著急忙慌地問,把張磊問到發懵。

長這麼大連點兒基本的生理常識都不知道,他沒好氣道:“你以為Alpha為什麼要成結?信息素濃度不夠就標記不了。”

剛燃起的小火苗驟然熄滅。

看到張蔚的消息,冷潤喬魂不守舍地朝停車場走去。陽光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好像才活了過來:“白晚錆,你可能要再等等我了。”

白晚錆花了很長時間,才明白他說的“再等等我”是什麼意思,可是為什麼要等?白晚錆鼓起勇氣,問:“不能現在”

“不能。”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冷潤喬無情打斷,而後那個高大的身影一頓,甚至不敢回頭看他一眼:“我自製力很差,如果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我會忍不住。”

可是上次,他不也停下來麼?白晚錆稍稍上前,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厘米,卻始終沒有碰到一起:“我,我不一定承受不住……”

“我也沒法保證,我能保存理智。”

白晚錆的手腕被握得很痛,他感受到冷潤喬的顫抖,打算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非要呢?”

冷潤喬閉眼深呼吸,而後慢慢轉回了頭,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那剛才在車上,我真的會像說的一樣,用嘴含出來那顆糖,當著他們的麵兒。”

他甩開冷潤喬的手,擦掉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淚珠,平靜地仿佛一潭死水:“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是既然你沒打算告訴我,我就不會故意去問。”

冷潤喬低頭,看向已經空了的手心,再抬眼時,隻看到一道平靜的目光。白晚錆倔強的聲音漸漸響起:“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我氣性很大,特彆記仇,晚了就是晚了,以後你想做什麼,都會比現在困難千百倍。”

是啊,以後會比現在困難千百倍,但是他不能讓白晚錆置於險地。一旦他失控,後果將是不可挽回的。任性的人有一個就夠了,兩個人一起瘋魔,事態將會沿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冷潤喬沒再多說,放慢步伐進了停車場。

“終於回來了。”在車上等得抓耳撓腮的人終於看到了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張蔚降下車窗,問道:“回學校還是直接回家啊?”

沒人回應她。張蔚正納悶,等人上了車才看清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臭。更奇怪的是,冷潤喬安分不少,不像來的時候,恨不得擠到白晚錆身上。

車子緩緩駛動,張蔚的心卻提了起來。她又找出一個巧克力,伸到白晚錆前麵,“晚晚,你這是怎麼了?”

正吹著風的白晚錆慢慢回頭,將巧克力捏在手心,又泄氣地躺回寬敞的座椅:“我沒事兒,阿姨,我就有點困了……”

張蔚也不拆穿他,柔聲道:“困了咱們就回家,好好睡一覺。”

進了門,白晚錆真的捏著融化了的巧克力回房睡覺去了。臥房的門被輕輕帶上,張蔚心中的怒火卻再也關不住了。她壓低聲音,指著冷潤喬:“你給我滾出來!”

距離不遠的樓道內,張蔚抱著臂:“怎麼回事兒,你犯了什麼邪病?”

“我上次發瘋,你們倆都看到了吧?”

“那是挺恐怖的。”張蔚轉頭看向冷晟,“他應該怎麼控製自己啊?”

冷潤喬從小在姥姥家長大,那裡就是他的安全屋。可是這次回去,他差點徒手就把床劈了,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話。哪怕是後來冷晟和張蔚都使用信息素壓製,也沒能讓他的躁動停下來,反而因為失去太多信息素,他們差點昏倒。

最後還是張文遠拿著木棒,像敲豬一樣,把冷潤喬打暈了。即便如此,躺在地上的冷潤喬仍舊無意識地散發威壓,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永不枯竭。

回憶起那個雜亂的場景,冷晟不免扶額:“我從小到大都沒那麼瘋過。”

冷潤喬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雖然他對於那時候發生的事兒沒有記憶,但是清醒之後發現換了新床。倆老人那麼節省,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他換新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弄壞了。最可怕的是,他本人對這次的破壞沒有一點記憶。

很難想象,如果把那張床換成白晚錆,會是怎麼樣。要是那天晚上張蔚沒給他打電話,他是不是會把門板打穿,衝出去呢?冷潤喬紅彤著雙眼,像在孩童時期一般,緊緊擁抱住張蔚:“媽,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我的,對吧?”

“彆賣乖了。”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的張蔚拍了拍冷潤喬的肩膀,“我們相信你能做很多事情了,如果有需要,記得跟我們說。”

得到肯定回答,冷潤喬終於重新站回原地。

這是她的兒子,都長那麼高了,不再聽話,有了自己的想法,卻還是會在她麵前撒嬌。張蔚欣慰地替他把校服扯正,柔聲吩咐:“我讓陳姐給你們做了一大堆東西,等會兒送過來。等晚晚醒了,讓他多吃一點。他太瘦了,得多吃點兒營養的補補。”

冷晟走過來攬住張蔚的肩膀,左手擱在冷潤喬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你是我兒子,我從小教給你的東西,要記在心裡,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