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真跟個麻雀似的,還挺好騙。”……(1 / 2)

攀援[ABO] 丨一丨 5903 字 11個月前

“喬哥,我給你報三千米了。”

吵吵嚷嚷的班級內,路時清的聲音穿透萬物,傳到冷潤喬耳中。

啊,他怎麼沒想到,國慶節後還有個運動會呢。冷潤喬以手拍額,疲憊地歎著氣,“不報。”

埋在人堆裡的路時清聞聲直起身,大聲喊道:“為班級爭光,人人有責!”

一頓道德綁架讓他該疼的地方都疼了起來,冷潤喬煩躁不堪:“我他媽說了不報!”

沸騰的班級一下子安靜下來,不少人被嚇得渾身一顫。路時清笑著挑起氣氛,偷摸著溜回座位:“你怎麼回事兒啊,運動會,一年一次,機會多麼珍貴啊!”

看他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參加的不是運動會,是奧運會呢。冷潤喬收回餘光,目光釘在試卷上,頭也沒抬:“那你報。”

“不是,我當然也是要報的,但是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啊!你不來,我們班萬一打不過彆人怎麼辦?”

“給其他同學點兒發光的機會。”

麵對路時清的吹捧,冷潤喬坦然受之並大度退出。

“大哥,一個班可以上八個人,至少要有四個B和O,我們班正好四個A。”說著,路時清靠近冷潤喬,小聲道:“那倆都報了,你確定不報?”

“不報。”冷潤喬無情拒絕。

冷潤喬要是不報,被那兩人搶風光暫且不說,他們肯定是要背地裡偷偷嘲諷的。說不定罵著罵著就不害怕冷潤喬了,要把之前受過的“屈辱”都報複回來。路時清怎麼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呢?他趴在桌子上,用頭去撞冷潤喬寫字的右手,撒嬌:“喬哥~”

“滾蛋。”

完全變成了單眼皮的眼似乎能刀死人,但是路時清隻是頓了一下,就繼續自己惡心人的行為:

“求求你了喬哥,我真的很需要拿獎,我得讓從皓看到我颯爽的英姿啊!”

走,被他擋住了路口,留,就隻能繼續被他惡心。路時清最近臉皮蹭蹭漲,已經到了威脅對他都沒有用的地步。冷潤喬認命地擱下筆,嘲諷:“你拿不拿獎,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那你上了,我們班準拿第一,我也是為第一貢獻的一員,順帶著就是我拿了第一啊。”路時清有理有據,似乎說完了冷潤喬就會上場。但被勸的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你他媽談個戀愛把腦子談淤了吧,我第一,你能粘個屁的光?誰他媽鳥你這個第不知道多少名啊!”

“對哦……”路時清很容易被說服,又無明顯誘因下堅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咱們是一個陣營的啊,你贏就是我贏。”

“傻逼。”

對上路時清這張嘴,他說什麼都沒用,還是閉嘴吧。

見他不再搭理自己,路時清趴桌子上悲傷去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界總是有一種神奇的平衡。下午第三節課是肖雨婷的課,上課鈴將將打響,她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率先問了一個和課程沒關係的問題:

“運動會報名怎麼樣了?”

體委如實報告:“老師,還差一個人。”

“咱們現在高二,全體都能參加運動會,等到了高三的時候,就隻有運動員能參加了。”見一屋子人都低著頭,肖雨婷拍出聲響,熱血發言:“所以我勸大家,能發光發熱的同學,趁著這次人多,抓緊大放異彩吧!”

這哪是中二發言啊,這是希望!路時清腰背挺直,在一堆蔫蘿卜中格外顯眼。冷潤喬抽空瞟了一眼肖雨婷,埋頭拉住路時清即將要指向他的手,用氣音道:“彆叫我,彆說話,閉嘴!”

“冷潤喬。”還是沒躲過去,冷潤喬慢慢抬頭,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歪頭表示疑問。肖雨婷也笑:“你沒報名嗎?”

老師都發話了,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冷潤喬剜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人,妥協道:“我下課了就報。”

下了課,不用冷潤喬去找,體委就拿著報名單到了他的座位旁:“現在就剩三千米還有二百米了。”他把單子擱在冷潤喬桌麵上,小心翼翼地放上自己的黑筆,又心有愧疚地替他的身體考慮:“但是三千米跑完就是二百米,強度太大了,要不咱們棄一個?”

“不用。”

盯著人在表格上打上勾,體委這才長舒一口氣:“你能承受住就好。”

高一高二全體人員聚集在操場,熱鬨非凡。屬於四班的陣營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後排剛運過來的東西吸引住了。

“我去,柚子,功能飲料,知名巧克力,葡萄糖,水果撈,小零食,瓜子。”就連孫凱都短暫地忘記了對從皓的敵意,走過來捏了一把瓜子,邊嗑邊道,“班長,買這麼好?”

看著他胸前的號碼牌,從皓也大度地遺忘過節:“我有位嬸嬸家裡開超市的,沒花多少錢。”解釋完,他小手一揮,“你們為班級爭光,放開了吃,都算是我們請你們的。”

正抱著一個柚子剝皮的冷潤喬咬掉邊邊角角的柚子粒,把東西交到從皓手中,邊使眼色邊道:“不能放開了吃,劇烈運動的時候吃太多,胃不舒服會使不上勁兒。”

一聽到可能會影響實力,孫凱將手中的瓜子都扔了回去,嫌棄地看著一堆美食,跑去熱身去了。

上午十點,高二男子組三千米賽跑的發令槍打響,十個運動員穩步衝進紅跑道,跑的快的諸如冷潤喬率先擠到內圈。廣播中帶有他名字的加油稿一張接著一張,很難不讓人懷疑其他班的人也在給他寫。隻是冷潤喬沒時間也沒精力去聽可能夾了白晚錆臭屁的加油稿,他現在忍著灼痛,蓋過了空氣淩遲嗓子的疼痛,麻木地一圈又一起地跑著。熟悉的人剛剛才在身邊,下一秒就往後退去。

秋高氣爽的日子,他卻被汗水浸透了衣衫,帶有鹽分的汗水洇入傷口,不時提醒著他現在正在做的事兒傷害有多大。還是快點跑完吧,還能少受點兒罪。這麼想著,冷潤喬咬緊後槽牙,控製著擁有發達肌肉的腿大步奔跑。

紅色的塑膠跑道上刮起一陣由冷潤喬創造出來的風,掃過無數人的眼眸,留下恣意輕狂的漣漪。

被兩位同學虛虛拽住的終點線中間下凹,隨著他的動作貼著他的腰腹緩緩落下,冷潤喬在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撞了線。

“喬哥,葡萄糖!快喝點兒!”

剛跑下來,還沒緩過氣,先被路時清拽住胳膊繞著操場轉。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動,奈何實在是沒有膽量去和路時清撕扯,隻能不複威嚴地拒絕:

“不喝。”

路時清不由分說把破口不整齊的安瓶杵到冷潤喬嘴邊:“你嘴都白了,喝點兒吧。”

正想著怎麼拒絕,廣播中響起催促非運動員離開跑道的聲音,冷潤喬雙腿蹲好馬步,用力一掙:“我去檢錄了,你抓緊離開跑道吧。”

“葡萄糖。”路時清不依不饒,大有一種他要是不喝就把人戳死的架勢。為了自己帥氣的臉蛋兒,冷潤喬隻能睨著人接過,仰頭喝儘甜膩膩的液體,末了還不放心地舔遍口腔所有角落,確定沒有不該留下的東西,才把東西交回路時清手中:

“喝完了。”

望著冷潤喬有些佝僂的背影,路時清總覺得不對,他再次不煩心喊道:“喬哥,你真不需要我陪著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