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謀 但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1 / 2)

攀援[ABO] 丨一丨 7333 字 11個月前

大門合上,白小宇跟在白晚錆身後,鼓起勇氣道:“堂哥,我沒有想要搶”

“我知道。”白晚錆頭也不回:“剛剛是故意提到你的,為了把你帶出來。”

“那……”

“彆的我也不多說,隻跟你說一句話。”白晚錆轉回身,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一定要好好讀書,誰來勸你,都不要放棄。”

怕小女孩放不開,白晚錆先一步下了樓。沒過多久,空曠的樓梯道中,說話聲蓋住了腳步聲:“我爸說,讀書沒用。”

眼前的女孩兒能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看看她的父母,就能知道她從小被灌輸的是什麼東西。雖然,她隻是一個和自己不太親的大伯家的女兒,但是白晚錆不想看到花一樣的女孩兒被迫凋謝。他伸出手,撫摸著樓梯扶手上的凸起,慢吞吞的:

“看看你爸,和我爸,就能知道,讀書到底有沒有用。”

白小宇當然知道讀書是有用的。在她爸在地裡曬著大太陽,而她讀了大學的小叔坐在辦公室裡,享受著涼爽空調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的小叔,哪怕是丟了工作,沒過多久就能再找一份,重新頂起一個家。而她的父母,一旦遇到大災大病,就算是把所有的孩子都賣了,也過不去這道坎。

隻是,她實在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她害怕被剝奪繼續上學的權利,就比彆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然而結果總是不儘人意。就像樓外正在飄散的白雪一樣,有的積聚在地上,成為行人讚不絕口的最潔淨的美景。有的落在行人身上,沾染上熱氣,化成一滴水,被毫不猶豫地撣開。

真是和她一模一樣。白小宇自嘲一笑,道:“可是哥,我長得不漂亮,也不聰明。”

很久之前白晚錆就想過,在汙濁中保持清醒和將苦痛當做高尚奉行一生,哪樣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想出答案。或許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或許有人樂意享受苦難,或許深淵陡峭,陽光不見。或許,他也沒有資格對彆人的人生評頭論足,給出一點可笑的意見。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握住自己手中,圍繞著“想”字做成的中心或近或遠。

“那你就要平安喜樂。”白晚錆說。

白小宇的視線從呼嘯而下的雪花上,轉到了比她高了半個頭的白晚錆。她有些激動地摟住白晚錆的脖頸。哭訴道:“我不想找有錢人,隻想和隻愛我,隻屬於我的人在一起。”講到後麵,她的情緒愈發激動,帶著恨意,“就算,就算沒有,我寧願單身一輩子,也不要和一個爛人在一起!”

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白晚錆乾脆直愣愣地站著,任由她抱著。等到她的啜泣聲小了起來,白晚錆才斟酌道:“你,彆在你父母麵前說這些”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怒喝打斷:“你誰?!”

白晚錆懷中一空,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後背觸到堅硬的胸膛後,他才回過神來:“你彆嚇著她。”

?彆嚇著她?都讓他看見他們抱在一起了,白晚錆居然跟他說,彆嚇著她?冷潤喬仇視地瞥了一眼顫抖個不停的小女孩,低頭抱怨:“我都沒抱過幾次!”

“她是我堂妹。”白晚錆皺起眉頭。

“親妹也不行!”冷潤喬大聲說道。

他今天叫冷潤喬出來,可不是跟他吵架的。白晚錆歎了口氣。問道:“你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冷潤喬沒琢磨出來他的意思,不敢做聲。

白晚錆問:“我們出來還沒幾分鐘,你家那麼遠,為什麼這麼快就到了?”

麵前是一臉期待地望著他的白晚錆,和平常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冷潤喬想了又想,決定實話實說:“正好有個朋友,家在這附近。”

顯然,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見他失落地垂下了頭,冷潤喬又把脖子上的東西解下來,不由分說蓋住他細白的脖頸:“把圍巾戴上。”

白晚錆的手輕輕搭在他收緊圍巾的手上,嘴硬道:“我不冷。”

冷潤喬才不管他說了什麼,整理好圍巾之後,把他的手握在手心中,輕輕摩擦著。或許是嫌棄摩擦升溫太慢,冷潤喬捧著他的手哈氣,不斷開合的薄唇快要沾上潔白細膩的皮膚,“手那麼冰,就得好好焐一會兒。”

被包裹住的地方漸漸回暖,白晚錆不再多說什麼,把頭埋進圍巾中,垂著眼皮任由他動作。一時間,除了呼嘯的北風,雪花默默飄落的沙沙聲之外,就連呼吸聲都不大清楚。

“那邊有個湖,亭子那可以看煙花,咱們過去?”冷潤喬率先打破沉默。

回過神來,白晚錆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白小宇,穿得比他少。不能再等了,他道:“這裡太冷了,我們去小房子裡待著。”

自從白晚錆回家了之後,他就經常來這片居民區轉,從來也沒見過什麼小房子。冷潤喬很鬱悶。他很想了解白晚錆的過去,可真要問了,就顯得他小肚雞腸,說不定還會因為占有欲太強被放棄。但是不問,他就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了……思來想去,他還是得問,萬一白晚錆就喜歡他什麼都要管呢?

“什麼小房子?”

“算是秘密基地。”

什麼算是,明明就是!冷潤喬腦海中出現一個假想敵,拚命對著那個人揮舞自己的拳頭。

而單純隻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童年的白晚錆看出了他的心思,怕他再追問什麼,墜下手就要往前跑。好不容易才逮到親密接觸的機會,冷潤喬哪裡肯放過,長手一伸,把人攬進懷中。趁著懷中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率先發難:

“彆想跑!”

三個字,震亮了樓道中的聲控燈,被冷白的雪層反射光芒,照在他們身上。說不定,這棟樓裡有不少窺伺的人。白晚錆心虛,半轉過脖子,仰著臉警告:“你小點兒聲。”

聽了一耳朵的不輕不重,冷潤喬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色從膽邊生,他低頭,嗅了嗅已經沾染上木香花氣息的圍巾。風雪的冷峭和帶著體溫的木香花混到一起,喚醒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心思。隻能撿著小事情做的冷潤喬先是抓住他的手,然後放進自己的羽絨服兜裡,最後調整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白晚錆為了不讓白小宇不自在,速度慢的不能再慢。而冷潤喬則跟在他身後,美滋滋的小幅度踱步,以此增加握手的時間。兩個人各懷心思,幾分鐘的路程被他們延長到了十幾分鐘。如此,冷潤喬自戀地認為,白晚錆是想跟他在一起待久一點,才那麼磨蹭的:“今天,你還回家嗎?”

白晚錆抬頭,看傻子一樣看他:“當然回,不然我住哪兒?”

“肯定有地方給你住啊……”冷潤喬不甚高興,小聲囁嚅。

在外麵住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不能和冷潤喬掰扯太多。白晚錆轉頭看向默默走在一邊的小女孩,感受著不時落在他臉上的雪粒,突然有些擔心:“對了小宇,大伯大娘是怎麼來的?”

她的這位堂哥,肯定不會無聊到嘲諷她家開不起轎車,那就是在擔心她出來的太久,回去了會被責怪。白小宇會心一笑,語氣輕鬆:“那個車有棚。”

一問一答後,隻餘積雪被踩時發出的“嘎吱”聲。冷潤喬低頭瞥見白晚錆又把下半張臉埋進圍巾裡,這才重又開始講話:“誒,姥姥家養了一窩荷蘭鼠,特彆可愛,什麼時候跟我回去看看?”

“以後再說吧。”白晚錆有些心不在焉。

“你以後再去,它們都長大了,就不好看了。”

白晚錆忽然抬頭,熱氣從不斷開合的嘴唇中逃了出來:“你是不是想說,再等幾年,我開始變老,你就得把我扔了?”

“那哪能一樣!”冷潤喬的手攥地死緊,生怕他跑了,並且迅速解釋,“它們是寵物,你是人。寵物就是要可愛好看,不然誰會喜歡?”

白晚錆挑挑眉,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補充道:“人也要好看。”

他,冷潤喬,高富帥的代表詞,怎麼可能不好看?就憑著這張臉,白晚錆都得非他不可。洋洋得意的冷潤喬扣扣他的手指,咧出一口大白牙:“雖然你很膚淺,但是看上我,證明你眼光不錯。”

“自戀……”白晚錆無可奈何道。

正開著屏的孔雀根本聽不進去一點點的否定,跳脫的思維又轉到了彆的地方:“除了你剛剛說的,還有沒有秘密基地?”

“沒了。”

孔雀收起了漂亮的尾羽:“就沒了?”

“你還想要多少?”白晚錆不解道。

冷潤喬道:“至少也得是隻有咱倆知道的。”

小小的口袋中,白晚錆攥住他亂動的手指,用力掰動。轉到白小宇的方向時,才換了一副好臉色:“他不是針對你,他說話一直都很難聽。”

女孩兒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捅婁子的人決心要把洞口撕到最大:“要不然,你把她放在你的秘密基地裡,咱們出去走會兒?”

白晚錆臉色一變,直接拒絕:“不行,太危險了。”

“秘密基地,還危險啊?”

“那地方很多人都知道。”

“好吧……”

這麼遺憾,肯定沒憋什麼好屁。白晚錆問:“你想乾嘛?”

“過二人世界。”冷潤喬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