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終於輪到他說話了。冷潤喬一字不頓道:“一個梅乾菜包,三個奶黃包,一個火腿卷,一隻茶葉蛋,再來一份椰奶。”
瞅見冷潤喬進了早餐店,外麵偷瞄他的人就猖狂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說的都是些白晚錆聽了無數遍的詞,他也就不管了,推著車子停到冷潤喬的車位上。等再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少了很多,他就站在原地等待。
寒風料峭中,白晚錆身穿灰色的校服,脖子上圍著一個米白色圍巾,露出被北風凍紅的耳朵尖,還有不時被風撫摸的黑色軟發。
冷潤喬提著東西一出來,看到的就是插著兜乖巧站著等他的白晚錆。他忍不住向他走近,不安分地捏了捏他通紅的耳尖,用手焐熱,問道:“車呢?”
“停在車棚裡了。”白晚錆一歪頭,把整隻耳朵送進他手中。
他焐熱了一邊,又換了另一邊:“走著去?”
白晚錆不再乖巧,直起身子反問:“難不成我背你去?”
“那肯定不能,我來背你。”
冷潤喬走到他身前,蹲下身,等著他上來。
彆說現在沒在一起,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他也不會做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舉動,除非他腿斷了。所以,他繞過冷潤喬,徑直往前走:
“我的腿說他要自己走。”
見人走了,冷潤喬迅速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故意氣我的是吧?”
被拉住,白晚錆也不生氣,從他手中拿下袋子,挑出那杯椰奶。微微發燙,清甜可口的椰奶充盈口腔,給凜冬帶來溫暖:“嗯。”
“你還嗯?”冷潤喬震驚道。
白晚錆仰頭,看向冷潤喬的臉。而後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毛,並且遞上手中的椰奶:“給你喝一口。”冷潤喬心情大好,深吸一口氣,準備吸走大半杯的椰奶。但是他的意圖似乎被白晚錆看出來了,他的嘴唇剛接觸到吸管,椰奶就被拽離。冷潤喬大吃一驚,望向始作俑者,隻聽白晚錆雲淡風輕道,“不想給了。”
不想給了?這是不想就能不想的嗎?冷潤喬盯上白晚錆嘴角那一抹奶漬,眼睛一眨不眨地湊近。離得近了,兩人的呼吸噴灑在彼此臉上,冷潤喬的鼻尖更是縈繞著椰奶的味道。
“你,乾嘛?”
聽到白晚錆帶著顫音的話,冷潤喬瞬間拉開距離。幸好沒親上去,不然就成了耍流氓了。冷潤喬拍拍自己的臉,警告自己一定不可以破戒。等他冷靜好了,才瞥見白晚錆一臉菜色,這才趕緊找補:“沒什麼……”
看著他呆愣愣的,白晚錆拽著他的衣角催促:“走了。”
“我真想快點親到你。”冷潤喬走在他身側,咬牙切齒道。
白晚錆疑心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向他:“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真想快點親到你。”冷潤喬又重複了一遍。
順著他的話回憶,白晚錆發現他們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也隻是那次發情期……如果不是感受過,他真的會以為冷潤喬不行。可他要是說出心中所想,最後肯定會被記仇的冷潤喬狠狠報複。所以他撿著不要緊的說:“你知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會很輕浮?”
冷潤喬歎了口氣,道:“你要是覺得我輕浮,那就證明你不夠愛我。”
“為什麼?”
冷潤喬湊近了些,與他耳語:“你要是特彆喜歡我,就算我是坨臭狗屎,你也會覺得我很香。”
白晚錆停下腳步,疑惑道:“你不是狗蛋兒嗎,怎麼又變成臭狗屎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要是有同學經過,肯定能聽清他在說什麼。冷潤喬輕咳一聲:“在外麵要給我留點兒麵子。”
“你現在和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給你留麵子?”白晚錆眨巴著眼,狀作無辜。
“那不是你”
“所以你得努力點兒。”白晚錆打斷他的話,並且拿過他手中的包子,轉身和他揮手:“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早飯。”
明媚的笑容之後,是少男輕快遠去的背影。看著白晚錆跑到從皓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親密地交談著。走了沒幾步,還要回頭看他一眼。冷潤喬拍拍臉,拍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浮在臉上的笑容,自言自語:“欲擒故縱,我還就吃這招……”
可他還沒開心多久,餘光瞥到一輛黑車,加長版,和他爺爺上次開的差不多。冷潤喬疑心頓起,快步跑到白晚錆身後,將人嚴嚴實實地攬進自己懷中,幾乎是提著人往校園內走:“怎麼走那麼慢呢,快上課了,我們快點走。”
這裡是校園,一個A一個O摟摟抱抱的,落在主任校長眼中,那成什麼了?從皓小跑著跟過去,質問:“冷潤喬你乾什麼?”
“閉嘴,快點走。”
生硬的語氣不經常從冷潤喬口中發出,所以一定是遇到什麼危險了。白晚錆遞給從皓一個安撫的眼神,等冷潤喬的速度不那麼快了,他才小聲問道:“怎麼了?”
冷潤喬並不答話,自顧自道:“沒什麼,以後隻要出學校大門,你就得跟我一起走。”眼見白晚錆還要發問,冷潤喬用更加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你爸媽來接你也不行,我會親自把你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