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不就喜歡你對我和對彆人不一……(1 / 2)

攀援[ABO] 丨一丨 8320 字 11個月前

早早在樓底下等待的冷潤喬內心焦急不安,往常這個時候白晚錆早就出來了,現在都快到遲到的點兒了,也不見個人影。該不會是心情不好,或者是白淩深和沈科知道什麼,不讓人出去了吧?糾結良久,冷潤喬終於踏上樓梯,來到門前,輕輕扣響門扉。

還沒敲兩下,門開了。麵無表情的白晚錆走了出來。冷潤喬殷切地將他身上的東西轉移到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氣,掙紮開口:“昨天晚上,挨訓了沒?”

“沒有。”想到兩個人看他的那份愧疚的眼神,白晚錆忍不住吐槽:“他們背著我出去吃飯,比我還心虛,才不會問我呢。”

冷潤喬鬆了口氣,又恢複了他那副爺樣,看見白晚錆因為冷打了個寒戰,不由挑刺:“怎麼這麼愛美呢,也不好好戴。”

白晚錆站定,乖乖地由他給自己整理圍巾,氣氛一時有點尷尬。白晚錆決定說點什麼活躍氣氛,故作輕鬆:“等著你給我弄啊。”

正在整理的冷潤喬手一頓,目光移到白晚錆臉上,而後毫不猶豫地撫上如雞蛋般瓷白的臉,享受地看著手底下的肌膚由粉變紅。慢慢的,他的手指撫上了更加紅潤的地方。

嘴唇被觸碰的一瞬間,白晚錆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臟也狂跳不止。

陰暗的樓道中,木香花和山樟木的氣味兒交纏在一起,融化了無處不在的冷空氣,還有隨時都可能出現熟人的緊張氛圍。

白晚錆覺得自己快要被徐徐靠過來的冷潤喬煮透了,趕忙低下頭,連同冷潤喬的手指一同藏進圍巾裡,含混不清道: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現在白晚錆還不是他的,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了。冷潤喬這麼告誡自己。他歎了口氣,抽出被壓住的手指,默不作聲地跟在白晚錆身後。

兩人各自壓抑著方才的悸動,踏進校門,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晚晚,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白晚錆回頭,看向朝他跑來的從皓,也綻開了笑顏:“你說。”

從皓伸出兩隻手,十根手指,驚歎:“上次周考,你進步了十名!”

周圍的人被從皓的叫喊吸引過來,又因為冷潤喬立在旁邊隻能投來探究的目光。然而目光仍舊讓白晚錆十分不舒服,他靠近從皓,邊走邊道:“周考而已,有些人不好好考。”

“不是啊。”從皓乾脆和他勾肩搭背:“不管是周考月考期中考還是聯考,你的排名永遠都在42左右浮動,現在居然30了!”

他每次考試都會根據考試難度評估大家的水平,隨後控分,保持著自己的成績不往前走,也不往後退。本以為這樣不會占到同學的位置,結果居然有人一直注意著他的排名。白晚錆有些挫敗地擠出一個笑:“這有什麼好震驚的?”

從皓加快速度:“你知道我們班裡人都怎麼說你嗎?”

“不知道。”白晚錆回答。

從皓抱著他晃:“說你是絕世大天才,比第一名還牛!控分能力一絕!”

白晚錆教他晃得暈,扶額反問:“為什麼你激動成這樣啊?”

“我,我那個……”從皓彆過臉去,支支吾吾。

白晚錆掰過他的臉:“老實交代。”

從皓乾咳一聲:“我們和他們打了賭,說你下次的聯考要是考進學校前十名,他們就包我們一個學期的值日。”

“你的值日不是早就被路時清包了嗎?”白晚錆疑惑道。

從皓無辜地眨巴眨巴眼:“路時清跟我壓的一樣的注。”

見從皓沒憋什麼壞點子,冷潤喬大步朝前走,隻留下一句:“儘力而為。”

等人走遠了,從皓拉住白晚錆,小聲嘀咕:“他怎麼不罵我?”

“這不是很好嗎?”

“這不符合常理。”從皓說,“我要拜托你的,可是受累的活。他不來罵我反而是鼓勵你,一定是知道累不到你啊!”一通分析之後,從皓覺得自己揭開了驚天大秘密,眯起水靈眼審視著神色尷尬的人,“晚晚,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周圍都是卡點上學的同學,他不能什麼都說,隻問:“第十名也算在內對吧?”

“你就告訴我吧~”

“噓——”白晚錆豎起食指,“我要保持神秘。”

看著白晚錆重新歸於平淡的表情,從皓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打探出什麼了,也就恢複常態,朝班裡走去。

幾乎是他們一進門,上課鈴就打響了。肖雨婷沒有為難踩點進班的兩人,在班裡繞來繞去。等到下課了響起,她趕緊走到講桌前:“趁著人都在,我說個事兒。

最近呢,有些走讀生反應,家裡的學習環境不如學校裡的。校領導了解情況之後,決定讓走讀生也能繼續留在教室學習,和住宿生一起下課。”

底下傳來疑問:“強製的嗎?”

“不強製。”肖雨婷一頓,“但是到了高三,就是強製的了。”

話音剛落,底下窸窸窣窣地談論起來,更有甚者,光明正大地暢想起上“晚自習”的日子。

這一切都被肖雨婷儘收眼底,等到他們快要約定好了,才開始潑冷水:

“笑得這麼燦爛啊?”她臉上掛著笑,說出的東西卻如同刺骨寒風,“上晚自習的走讀生必須由家長同意,每天都要簽到,然後統一發到家長群裡。讓你們的家長看看,他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來上課了。”

此言一出,全班沉默。

“同學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嗎?”肖雨婷環視一圈,到處都是癟嘴的人,她聳聳肩,“沒有我們就下課了。”

肖雨婷走後,睡覺的倒在桌子上,不睡覺的小聲交談。

“晚晚,可以上晚自習!”

“晚自習我就不陪你上了。我家太遠,上晚自習太耽誤時間了。”白晚錆分析說,“而且我走了,冷潤喬肯定也走。這樣,你和路時清就能坐到一起去了。”

雙掌合十,從皓撒嬌道:“那我要是每天都帶著一股草味兒回去,我爸媽會起疑心的。”沒有得到回答,從皓乾脆把頭擱在白晚錆肩頭:“晚晚,我保證!先送你回家。”

每次從皓一撒嬌,白晚錆就拿他沒辦法。他點點頭,答應了。

從皓差點笑出聲,穩住氣息之後親在白晚錆臉側,比吧唧嘴的分貝還高。

“彆親了。”對上兩人疑惑的眼,冷潤喬盯住白晚錆接著道,“我還沒親過呢,彆太囂張了。”

被嗬斥的從皓不太開心,很是不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正了身體。路時清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沒忍住為他說話:“喬哥,他們都是Omega,不”

冷潤喬打斷他的話:“不管是什麼人,不是我就不行。”

這句話的聲音有點大,吵地白晚錆有點尷尬。這兩個人總得哄一個,還是先哄從皓吧。白晚錆戳了戳從皓的胳膊,問:“去不去小賣部?”

從皓臉上的烏雲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走走走,我請客!”

兩人出了班門,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目送從皓的路時清轉回頭,隻見身邊的冷潤喬咬牙切齒,就差拿著大喇叭跟他喊“管好自己的男朋友了”。

他擺擺手:“喬哥你可彆看我!”

冷潤喬臉色仍舊沒有好轉,路時清此刻也顧不得有多少人能聽到他的話了,一骨碌全倒了出來,“雖然從皓很愛我,但是他也是需要朋友的。嫂子是他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我不能乾涉他的正常交友。”

“你小子。”

一聲嫂子,聽得冷潤喬渾身舒坦,出門吹風去了。

一整天,心情搖擺不定的冷潤喬都沒得到白晚錆的安慰,他決定主動出擊,吃完晚飯後坐到了白晚錆身邊。

後他幾步進班的從皓眼睜睜看著位置被占,隨即屁顛屁顛地拿上自己的東西,跟著路時清到後排去坐了。

轉頭環顧四周,第一排就他一個原住民,第二排的也跑後麵去了。這下他可算是孤立無援了。算了,身邊是誰不是學?白晚錆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試卷上,奈何冷潤喬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平常走近點兒也就算了,他就算是不好意思,過一會兒不想冷潤喬了,也就能集中注意力了。可是現在,身邊的大活人如同一個火爐一樣,哪怕火苗沒有往他這邊湊,那源源不斷的高溫也在炙烤著他。白晚錆的臉紅了又紅,隻好停筆,問:

“你怎麼過來了?”

?他不是來了好長時間了嗎?冷潤喬一轉頭,隻見白晚錆臉色緋紅地躲開他的目光。原來是害羞了。冷潤喬端的一份正人君子之貌,回答的理所當然:“來這兒上晚自習啊。”

白晚錆崩潰地把側臉貼在冰涼的桌麵上,小聲囁嚅:“今天主任不是剛說過,不準離開自己的座位嗎?”

雖然白晚錆這樣藏住了一半的臉,但是快要滴出血的耳垂卻暴露在冷潤喬眼中。後者存心要讓前者心跳更快,一手小魚際放在耳屏前,將嘴巴放進手圍成的洞口,慢吞吞道:“你信他的乾嘛?他就是騙一騙你這樣的傻鳥。”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白晚錆敏感的耳朵上,激地他打了個寒戰。可是這樣被拿捏實在太憋屈了,極重的自尊心驅使他猛地轉過頭,正巧蹭到一個又軟又熱的東西。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白晚錆眼神都呆滯了。幾秒之後,他捂住耳朵,垂眸去看蜷曲的手,輕輕吐出一開始就想說出的話:

“你才傻鳥……”

冷潤喬抿緊嘴唇,想留住滑嫩的質感,卻抑製不住唇角的勾起。而白晚錆的不反感,更令他忘乎所以:“說我傻啊?那不應該叫我傻狗嗎?”

“明明是傻蛋兒!”

醞釀了許久,白晚錆的聲音不可謂不大。

筆劃在紙張上的聲音消失了。數秒之後,安靜的班級中出現響亮的笑聲。有人起了頭,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四班回響。小插曲過後,無心學習的人變多了,嗡嗡地聊著天,沒一會兒就炸開了鍋。

第一排的兩人卻與吵鬨的班級格格不入,沉默地不像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白晚錆更是脫力般趴在桌子上,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劃著雜亂無章的線。

這都不學習了,萬一把人整抑鬱了怎麼辦?冷潤喬碰碰他漏在外麵的手指,壓低了聲音:“都那麼大聲叫我傻蛋兒了,還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