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 “嗯,心疼。”(2 / 2)

攀援[ABO] 丨一丨 6824 字 11個月前

這實在是太放肆了!白晚錆加重了力氣,命令:“你把手伸出來。”

“可以進來了。”

很是聽話的冷潤喬將人塞進剛焐熱的被窩,和他拉開了距離。

可是山樟木的香味仍舊不斷鑽入白晚錆的鼻腔,誘著他的臉泛起霞光,目光卻追隨著冷潤喬的動作。看著他從外套兜裡掏出奶糖,剝好了遞到他嘴裡,又把糖紙塞進褲兜,往外走去。

仿佛被攝住心魂的白晚錆察覺到他要離開自己的視線,忙問:“你去哪?”

“去洗碗。”

“洗碗?”白晚錆歪頭不解。

“你們做飯,我洗碗。”

說完,冷潤喬的手再次碰上門把手,白晚錆頓時害怕起來,又輕又急地喊他:“冷潤喬。”

“彆害怕。”冷潤喬再次回頭,放了些信息素,充滿整個屋子,看著他重新半躺回去,說,“我馬上就回來。”

出了次臥,冷潤喬一眼就看到一邊的白淩深,正疑惑著他是不是在聽牆角,白淩深就先一步進了廚房。

準老丈人都要開始乾活了,他還能不積極點兒嗎。冷潤喬擼起袖子,在白淩深關門之前閃了進去。

廚房內的水霧已經消散乾淨了,外頭的風吹進屋內,活像置身冰窖。冷潤喬卻搶先來到盛滿鍋碗瓢盆的水槽前,打開了冷水。

這就是做戲給他看的,裝的那麼乖,以後還不知道是自己乾還是命令彆人乾呢。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後樂嗬地給人家做飯洗碗打掃衛生,白淩深就滿肚子的氣。他背著手,盯著冷潤喬忙活的背影,慢悠悠道:“放那吧,我來洗。”

冷潤喬停下動作,在水槽中挑挑揀揀,把挑出來的東西放到另一個水槽中,轉頭說:“那這個鍋,這兩個碗,還有兩雙筷子,就都留給您了。”

他說他來洗,難道就真要他來洗?白淩深不可思議地走到他身邊,問:“搞分裂啊?”

“我這不是怕您不刷,阿姨心裡覺得不平衡,看您不順眼麼。”冷潤喬笑得乖巧。

還知道拿沈科當借口,腦子是沒問題了。白淩深認命,擼起袖子乾活。

綿密的泡沫裹挾瓷盤上的油汙,在清水的衝刷下消失在下水道中。看著逐漸破碎的泡沫,白淩深忽然想到什麼:“你現在給他洗腳,不會是裝給我們看的吧?”

“那不能。”冷潤喬動作不停,臉上卻浮現一抹傻笑,“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想給他洗一輩子腳。”

“出息。”白淩深嗤道。

冷潤喬條件反射,迅速接話:“出息是給外人看的,沒出息才是對著家裡人的。”

壞了,說了這麼一句,白淩深不會覺得他油嘴滑舌不堪托付吧?正後悔不迭,卻聽白淩深笑了一聲:

“你小子嘴皮子挺利索。”

冷潤喬長出一口氣,心想,總算是沒跟他計較。

“小冷我跟你說幾句心裡話。”

冷潤喬關掉流水,認真道:“叔您儘管說。”

“我們家晚晚呢,是Omega。你也知道,Omega都是天生的嬌貴。我們家雖然算不上有錢,但是也沒缺過晚晚什麼東西,也沒讓他乾過什麼活。這些年我們夫妻倆也攢了不少錢,等著以後晚晚買房子還是用於其他,都給他自己支配。”

都能買房了還還不起錢?冷潤喬吃驚:“您攢了不少錢那當初還?”

白淩深白了他一眼,“不逼自己一把,怎麼能知道我的潛力有多大呢。”

“那您可彆讓白晚錆知道這件事兒,他要是知道了,準得翻臉。”

說幾句話就拐到他兒子身上,替他兒子思考,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晚晚背後永遠都有兩個人,他不管做什麼都有退路。”白晚錆拍拍胸脯,義憤填膺,“我們放在心尖兒上疼了那麼多年的人,要是被彆人欺負了,我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也得讓那個人疼一陣子。”

冷潤喬心說隻有他欺負我的份兒,麵兒上卻撿好的說:“我跟您保證。以後他就隻需要做他想做的事兒,他不想做的,都由我來安排。”

白淩深滿意一笑,伸手要拍他的肩膀,卻被靈巧躲開。再一看,冷潤喬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叔,我這穿的毛衣,弄濕了明天還得接著穿。”

交談一番,白淩深心裡縱使有怒氣,也隻能先藏起來了。

洗完了水池裡的東西,白淩深催著人出廚房:“我來放吧,你回去該乾什麼乾什麼。”

反正他也不知道放哪,就先走一步吧。

再次回到次臥,冷潤喬一眼就看出床上的人剛把僵硬的身體放鬆,眼神閃躲,一副做壞事兒被抓包的模樣。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笑意,冷潤喬彎下身,拿起電飯煲裡的奶,試了下溫度,才擦乾淨另一盒上的水漬,送到白晚錆手中:

“能喝了。”

白晚錆沒吸幾口,又把奶盒舉到空中:“我喝不下了。”

還剩半盒多,早就一口氣解決完一盒奶的冷潤喬美滋滋地嘗著不一樣的純牛奶,問:“喜歡喝牛奶嗎?”

“還行。”

“我給你訂點兒鮮牛奶。”

“不用。”怕他誤會自己是因為不想讓他花錢,才不讓他訂奶,白晚錆解釋道,“我隻是偶爾喝喝。當任務一樣。”

那就是不喜歡喝了,沒滋沒味的確實不好喝。正想著以後再給他買點兒彆的味道的奶,就見白晚錆從被窩內挪了出來,冷潤喬問:“乾嘛去?”

“洗漱。”白晚錆乖乖回答。

冷潤喬順勢躺進他躺過的地方,笑道:“你先去吧,我給你暖被窩。”

這次白晚錆沒再勸他,而是掛著淡笑進了衛生間。等到冷潤喬也洗漱完,完全藏進被窩的白晚錆已經閉上了大眼睛。

冷潤喬盯著他輕微顫動的睫毛看了一會兒,忽然捏住他的臉頰,嘲笑道:“誰睡覺還穿毛衣啊?”

被戳破的白晚錆氣呼呼打掉他的手,脫完毛衣迅速躺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嘲笑他的人。

還挺吃激將法 。冷潤喬也隻留下一件襯衣襯褲,進了冰冷的被窩,手不老實地穿過白晚錆和床之間的縫隙,關了燈。

黑暗中,白晚錆不敢動彈,睜著眼睛發問:“你的手被我壓著,你不累嗎?”

“不累。”

身後傳來的聲音低沉悅耳,白晚錆還能感覺到貼著自己的震動。

“要不然我們還是”一句話沒說完,白晚錆感覺到後頸的東西被撕掉了,他的思路被打斷,“你撕我隔離貼乾嘛?”

“誰在家還戴隔離貼啊?”冷潤喬理所當然道。

“可是”

“快睡吧。”

冷潤喬捉住他的手,一下一下拍打著。察覺到懷裡人仍舊未放鬆下來,冷潤喬小聲哼起張文遠哄他睡覺的歌謠。效果顯著,沒一會兒,白晚錆的身體放軟,呼吸也平穩了。

黑夜中,緊閉的眼睛緩緩張開,冷潤喬小心將人翻了個麵兒,感覺著噴灑在他胸膛前的呼吸,他也進入了夢鄉。

半夜,沈科拉著白淩深的手,進了次臥。手電筒的燈光下,沈科掀開被子一角,看見床上的人互相依偎著,舉動雖然親密,卻也有疏離。

關上門,沈科小聲說道:“都穿著衣服。”

“看來他們確實沒說謊。”沈科不等白淩深的回應,自顧自說,“我昨天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漏了點兒光進去,晚晚就醒了。今天被小冷抱著,連我掀被子了都不知道。”

她雖然笑著,語氣裡卻藏著無儘的悲傷。被白淩深聽進心裡,替她開導:“一轉眼,晚晚就從我們懷裡,到彆人懷裡去了。”

“為什麼孩子都要長大呢?”

“長大了那也是咱兒子。”

沈科抬眼去看語氣堅定的白淩深:“你還能留他一輩子?”

白淩深瞪起眼:“那小子要是想把咱兒子拐走,那他就得吃苦頭。”

“越說越不像話了。”沈科嗔道。

“晚晚戀家,肯定會經常回來的。”白淩深摸摸她眼底下的淤青,隨後點了點她的鼻子,“人還沒嫁出去呢,你就那麼傷感,這像什麼話。”

兒子是他們兩個的,她就不信白淩深不急:“我才不信你呢。你這個人心思最多,最會藏事兒。”

“好了,該睡覺了,再不睡我就讓張主任給你開中藥喝。”

聽到中藥,沈科就覺得嘴裡泛起一股子苦味兒,她快步走到床邊。掀被子,進被窩,蓋被子,一氣嗬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