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錆家
沈科關掉放了很久的電視劇,站起來在客廳內走來走去,不時抬頭看鐘。
終於時針指到8,沈科也打開了臥室的門:“都這麼晚了,晚晚怎麼還不回來?”
“我記得今天晚上沒有晚自習。”白淩深退出視頻界麵,“給小冷打電話。”
一直到機械語音響起,白淩深才真正從床上坐起,不信邪地又打了一遍。同樣的結果,再次出現,白淩深也慌了神:“打不通啊。”
沈科壓下心中的恐懼,強裝冷靜問道:“你知道小冷住在哪嗎?”
“隻有晚晚知道。”白淩深的聲音愈來愈小。
他們一直都以為兒子和冷潤喬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卻忘了,冷潤喬也是個危險人物。他們作為白晚錆的父母,卻把接送孩子的任務交到了對他們兒子彆有用心的人手裡。
他們這個父母做的,簡直太不稱職了!
沈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想,如果隻是和冷潤喬在一起,確是最好的情形:“你說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是不是小冷在乾彆的事兒,沒聽見啊?”
“不能吧……”
聽了三個毫無作用的字,沈科拿下旁邊的外套:“不行,我放心不下,我得出去找。”
“我也去。”
出了門,白淩深提議道:“要不給小冷父母打一下電話?”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打擾彆人。而且,冷潤喬的父母和他們不屬於同一階級,貿然去找,說不定未來的親家會嫌棄他們:“先找一圈,沒找到就打。”
夫妻倆沿著小路去往學校,卻隻看見稀少的車流與零星的行人。白淩深吐槽道:“這都已經走到學校了,彆說高中生了,就連大人都看不到幾個!”
“沒事兒,我記得家長群裡有小冷父母的電話。”沈科拍拍胸膛,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白淩深,“我來打。”
“喂您好?”
聽見聲音,沈科才鬆了口氣,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我是白晚錆的媽媽,請問他現在和你們在一起嗎?”
“這小子是不是又搞事兒了……”聲音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張蔚已經換了語氣,“我們現在就去冷潤喬那看看。”
掛了電話之後,張蔚極其重視,要求冷晟親自開車,直抵居民樓。她一眼就看到居民樓外的綠化帶站著的夫妻倆,叫冷晟停下了車。她也不等冷晟為她開車門,直接下車,疾步走到沈科麵前,親親熱熱的拉住她的手:
“等久了吧?”
沈科任由她拉著手,臉上的冰霜卻沒消融:“不久,還是快走吧!”
熱臉貼上冷屁股,張蔚也不惱,而是站在對麵夫妻倆的立場上,對冷潤喬恨的咬牙:“如果這小子在家,我一定讓他出來好好認錯。”
話是這麼說,張蔚也是這麼做的。可是打開了門,聽到了裡麵破碎的聲音,她又“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站在她身後的沈科眼見著她甩上門,又迅速地鎖上,心裡涼了一大半,卻還是扒著她的背問:“怎麼了?”
白淩深更是上前,質問道:“是不是有人?”
“有是有……”為數不多的幾次伏低做小,竟幾乎都是為了冷潤喬。
“他們是不是在裡麵……”在張蔚眼中看到了閃躲,沈科愈發確定她的猜想,“不行,我得進去。”
說著,兩人就要去搶張蔚手中的鑰匙。麵積不大的房門前,四人爭執不下,張蔚忍無可忍道:
“停——”安靜了幾秒,張蔚提議道:“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Alpha的父母果然和Omega的想的不一樣,現在可是他們家的兒子在吃虧。白淩深崩潰喊道:“這還談什麼?他們孩子不懂事兒,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懂事兒嗎!”
害怕白淩深突然發瘋打傷張蔚,冷晟握住了他的肩膀:“白先生,您先彆急。”
“我怎麼能不急?!”白淩深被控製著,更加焦急,“馬上人就要造出來了,我還不急?”
冷晟歎了口氣:“我向您保證,造不出來人。”
“怎麼可能造”
受不了一層加一層的問題,張蔚乾脆大聲講出事實:“我兒子絕育了!”
“絕育又怎麼了?”反應過來,白淩深不可思議地重複,“絕育?”
空氣靜默地可怕。張蔚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迅速說道:“他去年國慶節後和晚晚一起去醫院檢查,回來之後兩人鬨了幾天彆扭,就求著我帶他去絕育了。”
算算時間,到現在已經半年多了,確實應該生效了。為保萬無一失,沈科又問:“那他不能生了啊?”
“嗯。”
白淩深忽然說:“那不行!”他錘錘額頭,“這沒有生育能力,我家晚晚以後要是想要孩子,那怎麼辦?”
這樣都不行,那冷潤喬豈不是白受了一次罪了?張蔚恢複了咄咄逼人的架勢:“絕育又不是把他閹了,他們想要孩子了,複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