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看明白他的心思,冷潤喬哄道,“讓咱媽送過來。”
提到張蔚,白晚錆才想起過了一夜,他卻沒和家裡報備。他瞬間睜大了眼睛:“我媽!”
冷潤喬:“今天早晨我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我們的事兒。”
他們的事兒,那不就是……白晚錆迫切地想要知道沈科的意見:“那,她怎麼說?”
冷潤喬道:“什麼也沒說。”
這不像是沈科的作風啊。白晚錆疑道:“什麼也沒說?”
冷潤喬盯住他的眼睛:“你想聽到她說什麼?”
“沒有……”
想要聽到沈科的回應,首先他得去問。想到這裡,白晚錆的臉又燒起來,紅的不成樣子。
為期五天的發情期在混亂中度過,白晚錆深知不能再和冷潤喬待在一起了,不然他這條命都要沒了。於是,發情期剛一結束,他就勒令冷潤喬送他回家。
打開房門,白晚錆戰戰兢兢地走進,附耳聽著屋裡的動靜。恰在這時,臥室的房門打開,沈科與白淩深走了出來。
雙方對望,白晚錆率先出聲:“媽,爸。”
“回來了?”
沈科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嗯。”白晚錆鬆了口氣。
隻是他還沒鬆多久,一口氣又提了起來。白淩深背著手,麵色嚴肅地招手,讓他進來臥室。
他剛進去,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聽見白淩深怒其不爭的聲音:“你真的,就非得現在和冷潤喬在一起?”
“嗯。”
白淩深抬起頭,望了望他,又低下頭去:“我也不說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樣什麼都不說,還不如像之前一樣罵他幾句。白晚錆著急了,先下了承諾:“爸,我談戀愛了不會影響學習,也不會吃虧受苦。”
誰知白淩深並不罵他,而是嗤笑著諷刺:“就你那機靈勁兒,誰能欺負得了你?”
“那為什麼你會認為冷潤喬會欺負我?”白晚錆不解道。
“誰說他欺負你了?”白淩深道,“說閒話的人那麼多,他就算一個個去打,能打得過來嗎?”
和他鬥嘴鬥多了,白晚錆不假思索地接道:“我優秀才會有人嫉妒,所以我就當他們的閒話是在誇獎我。”
看了他兩眼,白淩深深沉道:“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可是他從小到大都被人言打壓著,早就習慣了。白晚錆麵上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那如果彆人說我是什麼樣,我就會被變成什麼樣,恐怕現在連高中也考不上。”
說的也是,他兒子可是天才,冷潤喬又是個不能惹的性子。罷了罷了,孩子們的事兒,也不是他這個老東西能管的了的。白淩深走到他眼前,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你呀!”
白晚錆硬生生受了這一下,抬眼看他:“我還有一件事兒要說。”
“說。”
白晚錆嘴角勾了起來:“他在門外。”
白淩深再次背手,瞪著眼道:“怎麼?還要我請他進來啊?”
“那我去給他開門了。”白晚錆連聲音都雀躍起來。
白晚錆出了門,沈科就閃了進來:“怎麼樣?”
“晚晚這輩子是要被冷潤喬吃死了。”白淩深感歎道。
“你這話說的,太不公平了。”沈科說,“小冷也為了晚晚做了很多事兒,隻是你覺得他有很多,為晚晚做得少而已。但實際上,晚晚從他那得到的,彆人或許永遠也給不了。”
白淩深點點頭:“是這個理。”
既然已經到達了共識,再躲著不出去就是不尊重人了。見到冷潤喬有些局促的模樣,沈科有意為他緩解緊張:“餓嗎?”
“啊?”冷潤喬看看白晚錆,不知所措。
白淩深急道:“你連自己餓不餓都不知道了?”
“啊……”冷潤喬誠實道,“還,不太餓。”
“真的?”
“嗯。”
白淩深挑挑眉,走進廚房,邊走邊說:“那我們家可要吃飯了。”
這話說的,冷潤喬哪裡有再拒絕的道理。他低頭,正見到白晚錆對他點頭,當即道:“吃一點兒,也不是不行。”
白晚錆指了指餐桌:“那就來坐吧。”
雖說他讓坐,但是冷潤喬不敢。他也走進廚房忙進忙出,將所有東西都擺完之後,才坐到白晚錆身邊。
滿桌子的菜琳琅滿目,冷潤喬卻沒什麼食欲。他盯著白晚錆將臉頰塞得鼓鼓的,夾起一塊雞肉,很是自然地喂到他嘴裡。白晚錆停止咀嚼,瞪大眼珠看他,卻見他舀起一塊豆腐放進白淩深碗中:“爸,吃這個。”
這個稱呼使白晚錆的眼珠瞪得更大了,羞紅著臉拽了拽他的襯衫一角。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這個啊。”
白晚錆無法反駁,又眼睜睜地看他給沈科也夾了一塊牛肉:“媽,你也吃。”
這可怎麼好?白晚錆擱下筷子,握住他的手:“彆叫了……”
隻有咀嚼聲的飯桌上,再沒有一點兒其餘的聲音。
良久之後,白淩深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倒是自來熟。”
雖語氣不善,卻沒有一點兒責怪之意。最重要的是,他們默認了新的稱呼。冷潤喬膽子又大了起來:“爸媽,我自製力太差,所以都是我的錯。”
“好了,年輕人的思想我們理解不了,但是也不反對。”沈科說,“你們以後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好好過就成。”
這樣煽情的話聽得白晚錆心裡不舒服,可他還沒來得及表達,就聽見沈科繼續說:“不需要多說什麼,快吃吧。”
白晚錆看了眼冷潤喬,得到溫熱大掌的包裹。他也不再想催人淚下的話語,專心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