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援 攀援的木香花,終於用最……(2 / 2)

攀援[ABO] 丨一丨 4294 字 11個月前

仔細想來,他的臉皮確實是厚,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冷潤喬得意道:“臉皮不厚,怎麼把你追到手?”

追到他,仿佛是得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白晚錆心中堆滿了歡樂,急需宣泄出來,他對著空蕩的麥田,大聲喊:“冷潤喬,你背我跑吧——”

於是冷潤喬就背起他,撒腿狂奔。兩人的笑聲消散在空曠的田野中,說不出的肆意快活。

跑得儘興了,白晚錆拍拍他的肩膀,腳落在地上的時候還若踩在棉花上。他也不強求,順勢躺在地上,滾了又滾,滾進冷潤喬懷中,入目便是映著他身影的鳳目。他對著冷潤喬的眼皮親了又親,忽然抬起手,環住冷潤喬的脖頸,正瞧見衣袖上的汙漬。

“怎麼辦,衣服滾臟了……”

“安心躺著。”冷潤喬閉上眼,拉住他的手,“我小時候,衣服就沒有乾淨的時候,所以後來我姥姥姥爺就不給我買好衣服,全都是耐磨的老頭衫。”

這句話極大可能是美化過的,小時候的冷潤喬不知道得有多調皮。他也學著冷潤喬的樣子,卻需要把手臂蓋住眼皮上,遮擋劇烈的陽光,嘴角卻止不住上揚:“要是我們以後也生了一個和你一樣的小孩,那可怎麼辦啊?”

就因為他小時候調皮搗蛋,抓雞拔毛,打狗欺貓,惡名累累,冷晟可沒少打他。但是不論被打的多慘,他都不改。要是,真有個小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冷潤喬側過身,碰碰白晚錆的鼻頭:“那你可得好好護著,不然我這個嚴父,就得揍得逆子滿地找牙。”

白晚錆忽然睜開眼,凶道:“你敢!”

這還沒生呢,就幫著孩子來對付他了。冷潤喬捏皺他的臉:“你護著我就不敢。”

嗯,這才對嘛,暴力是不對的,冷潤喬得聽他的話。

白晚錆放心地枕著冷潤喬的胳膊,看向湛藍的天空,那上麵飄著幾朵奇形怪狀的白雲,很快又被風吹成另外的形狀。也吹動了他們的發絲。

偏頭看過,白晚錆覺得冷潤喬愈發英俊,變著法兒地誇:“天也好看,地也好看,我好喜歡這兒。”

果不其然,冷潤喬強硬掰過他的下巴,惡狠狠道:“你隻能最喜歡我。”

將人追到手了,就不掩飾凶狠了。可他喜歡冷潤喬,連帶著也喜歡那份狠勁兒。白晚錆更狠地咬住他的唇瓣,趁著他嫌痛的空隙,迅速道:“回去吧,我想姥姥姥爺了。”

已經在外麵瘋了很長時間了,是該回去了。冷潤喬率先起身,拍掉兩人身上沾染的草根,才把白晚錆拉起,走向不遠處的房屋。

平房外響起陣陣雞鳴與犬吠,和煙囪上升起的一抹炊煙一同構成平靜美好的田園畫卷。不過白晚錆的注意並不放在那份人間煙火上,本該長著各式各樣蔬菜的園子,現在被一道長廊占了地方,濃鬱的花香鑽滿了他的鼻腔。

白晚錆跑到畫廊前,正是盛開的木香花。朵朵白色小花如繁星般掛在綠色的小葉上,花瓣重疊,為花蕊穿上華麗的裙擺。花朵雖繁雖小,近看卻比之玫瑰還要漂亮。白晚錆湊近,湊近開得最盛的一朵嗅得滿鼻的清幽。

像是想到什麼,他忽然望向站在陽光底下的冷潤喬,震驚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冷潤喬,這,這!”

“是為你種的。”冷潤喬走近,一臉的雲淡風輕。

遠處看來隻覺得震撼,近了卻發現那藤蔓延伸地有多長多高,哪怕冷潤站在這裡,距離花廊的頂,仍舊有大片的空檔。再看花廊兩頭,約摸有十米的距離。這樣多的花,必得花費無數精力,白晚錆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你,什麼時候?”

“你還記得之前我要的,半天的時間嗎?”冷潤喬問。

“記得。”

他當然記得,隻是沒去成,他也單方麵和冷潤喬鬨了好長時間的彆扭。那個時候,冷潤喬就要給他看木香花做成的花廊了嗎?可是不對啊,冷潤喬再怎麼有錢,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天的時間內種活那麼壯觀的花海。

很快,冷潤喬解答了他的疑問:

“那天,我訂了一家酒店,讓他們在大廳裡放滿木香花,準備在那裡和你表白。”冷潤喬笑著說,“隻是,失敗了。”

“所有我想著,彆人弄的花,雖然好看,卻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所以我親手種下木香花,又用山樟木做了柱子,撐起了一道花廊。”說著,冷潤喬的眼中又出現了自豪,“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弄的,為了養活這些祖宗,我學了很多知識,都能給彆人當老師了。”講完了辛苦,他又彎腰與白晚錆平視:“所以,你喜歡嗎?”

“我喜歡!”白晚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大聲表白,“冷潤喬,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真是的,又讓白晚錆搶先了。冷潤喬認真道:“那天晚上,太混亂了,我要再說一次。”

白晚錆鬆開手,仰起頭看向他。

“我之前,一直都厭惡信息素,厭惡我Alpha的身份,厭惡被信息素掌控,身不由己的感覺。但是遇見你之後,我又慶幸,慶幸我是Alpha,可以幫你度過發情期;慶幸我們之間千絲萬縷,斬也斬不斷的聯係。”冷潤喬托住他的後頸,依次掃過他小巧的下巴,紅潤的嘴唇,挺拔的鼻子,笑彎了的眉眼,“白晚錆,我很感謝遇見你,讓我知道,什麼是情愛,什麼是心甘情願。我會聽你的話,成為你的俘虜,無微不至地伺候你,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已經,離不開了。”

大手用力,將人帶向自己。一高一矮的少年,在木香花的香氣中接吻,他們已經分不清那是信息素的味道還是木香花本身的氣息。似乎,也不需要分清,因為二者都是歡喜的證明。

修剪得當的山樟木框架上,爬滿了木香花的枝蔓,托舉著它們見到陽光,迎風瘋長。蔥鬱的花葉下方,投滿陰涼,保護著支撐著它的框架,纏滿每一寸地方。

攀援的木香花,終於用最美的姿態綻放,散逸出幽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