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您放下來,可是那該死的釘子太麻煩了,不過您在上麵的樣子也很美,那就隻好這樣吧。
好在母親真的教了我很多知識呢,趁著這些人還沒硬,我努力托起‘清理’後的他們,讓他們跪在你的腳下。
對著那些麵皮許願讓他們永遠給你當牛做馬,然後將它們連同斬頭架一起推進血池中,總算大功告成。
看著池水翻騰雀躍的樣子,它們應該很滿意我的審判吧,母親說的對,多看書是有好處的。
然後就剩下處理這些皮球了,一個人真的有些麻煩呢。不過我打算讓他們一直待在寨門那裡,守著這該死的村子,你覺得怎麼樣啊,我親愛的媽媽。”
這一頁結束在開頭,林熵念往下翻,發現後麵的紙張比較乾淨,沒什麼血汙了。隔了一頁又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繼續念下去。
“差不多處理完了,能燒的地方我都燒了一下,可是每次到寨樁這兒都會下雨,好奇怪。既然天不遂人願,那就沒辦法了,就這樣吧。
今天去了我們的秘密基地,將媽媽的實驗報告拿出來了一部分。小熊就留在那吧,我現在不喜歡它了。
對了媽媽,我接到一個奇怪哥哥的電話,好像叫陪…什麼?總之是我沒聽過的姓。
他說您走之前拜托他來照顧我,還說已經幫母親報仇了,派人滅了翁族本家。
我問他怕不怕我殺過人,他說怎麼會怕,我做的都是正確的。會來把我救出去,給我好多好多東西,還會一直陪著我。
哥哥的聲音好溫柔啊,真好,有人不怕我,也再也不會有人像父親一樣,把我鎖在屋子裡麵狠狠懲罰了。
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會像您講的故事一樣美好嗎。
母親,我要有新家了,你會為我高興嗎?
您為我選的哥哥,一定很棒吧,好期待啊。”
後麵畫了奇奇怪怪的圖畫,林熵念翻了翻,沒什麼東西了。
金山像個狡黠的小獸,一點一點蹭過來貼著他,他失笑,順手揉了揉金山的頭。
付璔看到後,一把攬過林熵念,他沒反應過來,直接倒在付璔懷裡,抬頭看到璔哥眯眼瞪著金山。
“你都多大了,彆黏黏糊糊的,你林哥身體不舒服還總貼著他,過來坐我這。”
金山低頭嘟囔著“之前還一口一個小子,這會兒嫌我大了。哼,不就是多挨了幾下林哥哥嘛,小氣鬼。”
付璔揮了揮拳頭“嘿,你這臭小子,就小氣怎麼了,你林哥是我的!”
嚇得金山趕緊抱住頭。
林熵念坐正身子無奈到:“好了,這會兒你們都不怕了。金山還小,你還能吃弟弟的醋啊。”
金山聽到這句話,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眼神黯淡下來,
他要快點長大啊。
但隨即捏了捏掌心,又露出沒心沒肺的笑,一手按著眼睛下方做鬼臉,得意地看向付璔:“就是,付哥小氣鬼,略。”
付璔搖搖頭,正色道:“好了彆鬨了,所以大概捋清楚了,這裡並沒有什麼供她躲避的河流。
以及帶走她的人,其中一個必定是裴聞蕭了…而這個鄭翠小小年紀竟靠一己之力做出如此殘忍的事,該說她是個心理素質過硬的天才呢,還是…”
金山不清楚緣由,為什麼女人一定要殺他們,但他還是弄明白了:“所以我們見到的,並不是山怪,而是真的人頭啊!”
林熵念看著地麵輕輕地說:
“哪有山裡的精怪啊,分明是人間的凶靈。
在這世上,人可比鬼怪可怕多了,秦翠表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要說有什麼特彆點…”
付璔看著他,皺眉到“好像她對那書上寫的無稽之談很是信奉啊,甚至有些癲狂的崇拜了,很難想象這種人在社會上危害有多大。”
林熵念點頭:“是的,看秦依留下的筆記,這孩子十分聰明,又會隱藏情緒。
兒時的經曆應該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裡創傷,還有所謂‘鎖在屋裡懲罰’。也許這個父親平日裡就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秦依也為了報仇與研究,忽視她太多。
或者說秦依她後來注意到了,但已經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傷痛像深入骨髓的尖刺,再難以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