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熵念沒忍住打斷他:“可你也隻是個孩子啊…”
“我習慣了,而且長這麼大除了母親和你,沒人覺得我是個孩子。”
巴德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道:“幾年後我帶著‘月念’回來,聽說誠子在學校總被彆的孩子嘲笑是福利院出來的孤兒所以不了,還為了一口吃的偷過東西。
這不像我認識的董誠啊,不過為了讓這孩子不繼續長歪,我決定答應他的請求,將他放在身邊親自撫養。
從那之後他就隨我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可時間長了我發現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孩子並不像彆人所說那樣頑劣。
我就去調查,發現他當初的案底都是彆人栽贓嫁禍,在學校也是經曆了校園暴力才退學的,所以我就帶他離開了這個國家。
直到有一天我在父親房間時不小心接到了秦翠母親的電話,才發覺很多事情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他與你不同,不愛接受我所製定的高強度訓練,所以為了保護誠子,我在他長大後給他投了點本做些小生意。
董誠是個本性純良的孩子,彆人給的一點善意都能讓他付出一切,我從頭到尾隻想讓他幸福平淡的活著就好。”
說到這巴德眼角泛紅,聲音都有些哽咽:“可錯就錯在我將他保護的太好了,導致誠子太過單純,不知從哪聽說父親要搶走我的研究成果,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擅作主張幫我轉移注意力。
他為了讓我能夠有時間逃回亦國,放出聲說自己偷了我的研究準備低價售賣。
因為曾經有案底,而且我對他實在用心,所以父親那邊的人都沒有懷疑他。其實他拿的都是假貨,後來大概是說了什麼狠話刺激到菲力曼,才被那般殘忍的殺害。”
這件事他之前讓師父幫忙查找過卷宗,跟巴德所說完全對得上,聽完後看著巴德沉浸在回憶中,他竟覺得一陣慶幸。
還好當初不是你安排的那一切。
拉起巴德,抬手為他拭去眼淚:“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或許我當初該逼那孩子好好訓練的,父親總說我太過仁慈,如果對董誠再嚴厲些,他就能強大到好好保護自己了。”
林熵念撐在欄杆上望向海岸線:“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定義‘你該怎麼做’,遵從本心就好,去做你認為對的事,這樣才沒有遺憾。
董誠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做的,這是他的決定,你不該自責。”
已經能看到遠端陸地上星星點點的燈火了,見巴德調整好情緒起身,他將雙臂交疊放在欄杆上,偏頭靠著胳膊說:“似乎快到了,不過月念嘛,那麼肉麻的名字,虧你想的出來。”
小念眨巴著眼睛一臉壞笑的模樣怎麼那麼可愛啊!走到小念身後抬起胳膊撐在欄杆上,從背後看好像是在環抱著他。“你剛說的啊,去做我認為對的事。
我當初製成月念時,就想多挽救一些被逼迫的生命,有很多人是無意間或是被哄騙著吸食毒`品的,月念救得就是這些無辜之人。
況且那是我第一個作品,本就該用最重要的人來署名,如果沒有母親和你,那個存有善念的裴聞蕭也會不複存在。”
“可它終究還是錯的。”
巴德揉著小念的腦袋:“沒辦法,我們都逃不出這該死的命運,活著已經很好了。”
緊接著林熵念感覺巴德湊近了一些,貼著他耳畔輕語:“等會兒我們直接到機場貴賓室的更衣間,裡麵有準備好的衣服,換好後按三下牆上的衣鉤,我在後麵等你。”
這聲音像在耳尖廝磨般,太過親密的感覺弄得他有些不適,耳廓微微發熱低頭說:“我知道了,回艙整理一下吧。”
巴德看到那暈起的桃紅,沒忍住伸出舌尖輕觸。
見林熵念猛得轉身推開他逃走,輕笑一下抬起拇指擦擦唇角,用陰狠的眼神瞥向角落裡尼諾的手下。
對方見狀立刻嚇得轉身離開了。
父親啊,你又在瞞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