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四周響起了掌聲,大家都在紛紛道謝。
巴德沒有放下嘴角,那笑容搭配上他有些下垂的眼尾,顯得無比真誠。
而新來的那批隊伍聽完這番話後皆是一臉不可置信中帶著驚喜,隻有其中一個年齡稍小些的姑娘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兩步。
這時一個身穿粉色裙子,手戴金屬環的微胖女生輕輕拉起她的手溫柔地說:“是真的,姐妹,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騙你嗎?”說著她張開手轉了個圈。
“裴先生對我們非常好,會安排大家學習文化和樂器舞蹈之類的。他以前有空時還親自教我識字,這裡的人都很親切,比我以前的生活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說實話像我們這些人,大部分是被賣過去的,就算回去了,這幅身子還能有什麼好結果嗎?
就像裴先生說的一樣,餘生衣食無憂多好,我們從那種地方出來,又能活多久呢?”
小姑娘在女生的輕聲安撫下逐漸平複心情,隊伍慢悠悠的朝通道走去,巴德轉頭對林熵念說:“我們也走吧,左邊那條是我的專屬通道,咱們從那裡下去。”
林熵念點點頭,隨他進入那條走廊。
和剛剛右側通道向下的台階不同,這裡大約20米遠有個下行的電梯,走進去後他輕聲詢問:“剛剛給他們戴的是什麼?”
巴德抬起手腕,指了一下右手的銀鐲說:“那個嗎?與我們手上戴著的這個有異曲同工之妙,算是初代版本吧。材質不同,沒咱們兩個的功能全,但都可以及時檢測那些人的身體狀況,而且能隨時對佩戴者進行定位,雖然裝了電壓,不過我從未用過那個。
不過你放心,我們現在戴的這個可沒有添加定位係統和電壓。”
聽完後險些脫口而出的謝謝二字被他硬生生吞回腹中,這時電梯門開了,林熵念一下子怔在原地。
眼前的景象儼然是另一個社會,道路兩側種有移植過來的果樹和植被,一條人造小溪從他們不遠處橫向蜿蜒過去。成群的孩子們在這裡嬉戲,一旁的大人有的坐在輪椅上叫孩子們慢一些,也有的小朋友穿著小號圍裙正拿起畫筆認真的跟老師一起寫生。
他呆呆的問:“這是?…”
巴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很多都是我和其他研究員撿來的孩子,當然也有他們自己的。那些大人有的是被上司打壓多年不得誌的建築師,也有些殘疾教師,反正都是機緣巧合下被我帶回這裡的。
時間長了這兒人口越來越多,而且這些人們完全不願意去外麵的社會。我想著這麼一大群總不能一直沒有娛樂的地方,所以這些年慢慢著人將這裡設計修建成了個與世隔絕的地下王國。
它的名字,叫月念。”
巴德居然把它和自己製造的毒品起了同樣的名字,雖然語種不同,但救世和傷人兩個極端融合在一起,實在有些震撼。
他安靜地跟在巴德身後,一路上默默觀察著那群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和眼中帶光的成年人,這些人即使遠離社會身處於地下,也個個精神煥發,幸福的不像話。
讓他忽覺這裡居然真的有一群如他一般根本不在乎名利地位,隻想從心而行,平淡如水般過著隱居生活的人們。
巴德,居然真的帶領他們做到了…而且這日子一下子持續了十餘載。
他轉向右側微微抬頭看著那人的側臉,對方似是注意到了那視線,偏頭對他報以微笑。
不知道為何,這一笑讓他心中溢出無限暖流。
再往前走場景就變了,四通八達的路線連接著不同的鋪子與小型建築,各色的人們在道路上穿行。
林熵念心下微沉,像月念這般如此巨大的能耗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所以這個地方的資金來源是什麼呢?
他想了想,抬腳朝著一個調飲鋪子走去,離近了才發現大家用的貨幣似乎是他沒見過的樣式。於是轉身問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巴德“這也是自己做的嗎?”
巴德聽到後直接拉著他走向那鋪子,大家笑著朝他們倆打招呼,巴德回應後笑嘻嘻的對老板說:“佩菈,可以借我一張你的耳心嗎?我的這位朋友第一次過來,對這些比較好奇,一耳的就行。”
老板聽後大方的從旁邊匣子裡摸出分彆印有1、3、8、10麵額的黃紫色相間紙幣,還要繼續拿更大額的時候,巴德及時製止了她:“不用了不用了,謝謝佩菈,回頭還你。”
“不用不用,留給這位小帥哥做紀念吧。”佩菈爽朗的笑著。
巴德道謝後拉著他繼續朝前走去,將紙幣放在他手中說:“這些錢叫‘耳心’,都不會對外流通,用處也不太大。因為這裡的人多少有些手藝與技術在身上。所以每半個月或一個月會有專門的‘交換者’將他們製作的東西統一收集起來帶到外麵進行售賣,換來的錢幣與貨物再按一比二的比例兌換成耳心。